“一开始,那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祂需要先打败一个畸形怪,然后再去吞噬。严重的污染对那个时候的老大来说处理起来并不容易,甚至称得上棘手,每次祂都要承受强烈的痛苦,那个时候我总以为祂会撑不下去。”
江画萤听得忍不住攥紧了手指,漂亮的小脸上是藏不住的担忧之色。
“别担心。”禅月说这些并不想要让她难过,克制半晌总就是没有忍住,伸手覆上了她的手背,安抚地轻拍了两下。
在他触及江画萤的瞬间,一道猩红森冷的视线直直刺过来,压迫感十足。
禅月像是感觉不到一般,继续道:“现在的老大已经很强大了,那些小小的污染对祂来说不足为惧,也不会再给祂带去任何不适。”
江画萤不由得回想起白日里辛克莱脸色苍白虚弱的模样:“完全没有影响吗?会不会虚弱一段时间之类的?”
禅月实话实说,眼底真诚无比:“放心,不会的。”
江画萤得到再三肯定后,微微挑眉,像是憋着坏的小狐狸一样语调微扬:“原来是这样啊……”
……
一夜无梦。
昨晚江画萤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歪在床上睡过去的,等再次醒来卧室里已经不见屠夫和禅月了。
生怕他们有矛盾打起来,她来不及收拾就冲下了楼。
“早安。”
“早饭好了。”
两道声音一前一后响起。
禅月站在窗边,手中抱着几支带着露水的月光花,手边还有一个花瓶,见她下楼,眼底浮起温柔缱绻的笑意。
屠夫站在桌边,手中端着新鲜出炉的早餐,祂仍旧穿着那件不太合身的围裙,勒出性感无比的宽肩窄腰。
江画萤一时间看花了眼。
如何和谐又不真实的画面,让她有种还没睡醒的错觉。
恍恍惚惚地洗漱完,吃完早饭,江画萤终于记起还有正事要做。
勒令屠夫不许跟着后,她将禅月送出了门。
阴暗的角落中,一双幽深的眼睛正死死盯着他们结伴而行的身影。
辛克莱一夜未睡,血丝如同散布的蛛网般爬上眼球。
如同自虐一般,在后半夜祂又回到了这里,一等就等到了天亮。
越来越盛的阳光驱散了夜晚的寒意,可辛克莱却感觉自己的血液寸寸结成了冰,感受不到丝毫暖意。
“差不多就送到这里吧。”禅月停下脚步。
“好,那么……”江画萤的话还没说完,禅月就突然靠近过来。
两人之间的很近,她甚至能够清楚地闻到禅月身上淡淡的月光花味道,远远看去就像是他突然弯腰亲吻她的脸颊。
“放心,今早我出去摘花的时候没有被老大看到。”禅月说完这句话,朝着她飞快地眨了一下眼睛,随后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禅月离开了。
江画萤站在原地,在心里默数。
一……二……
三还没数完,面前就出现了一道漆黑阴郁如鬼魅的身影。
辛克莱的状态看上去糟糕极了,垂眸看向她的时候,眼里翻涌着扭曲的痛苦和让她再熟悉不过的令人战栗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