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泊潮淡淡抬眼看过来,“我为什么要着急,又不是我老婆。”
“更何况,他在纸上写的是,他不想做你的少奶奶了。”
被嫌弃的又不是他。
这时候还说上风凉话了,好好的洞房被这个畜生给闹了,好好的媳妇被他给弄了,这贱人怎么不去死。
江承牙齿咬得嘎吱作响,三步两步就冲上了台阶,就在他要动手时,两名下人急急忙忙地从花园那边跑了过来,看见他后,说:“二少爷,二少奶奶在哭呢,你快去哄哄吧。”
江承神色慌乱,立刻朝着他们说的方向跑了过去。
江泊潮眸光微闪,缓缓看了过去,不多时,他也跟了过去。
吕幸鱼坐在上面,墙头狭窄,他动也不敢动,一个姿势保持得太久,他的腿也变得麻木起来,他小心翼翼地挪着腿,想动一动。
下一刻,不远处传来男人的怒斥:“吕幸鱼!你爬那么高想干什么?!”
“快点给我下来!”江承外衣大敞地走了过来,花园周围已经亮起了烛火,男人的脸色极为阴沉,眉毛拧成一团,脸上白得跟鬼一样,在光线下显得格外可怖。
吕幸鱼紧绷的神经被他的怒声扯断,差点从墙上摔下来。
江承眼神变得惊惧起来,快速地伸出了手臂去接。
吕幸鱼吓得哇哇大哭,“你有病啊!这么凶干什么?差点摔死我了。”
江承舔了舔唇,看他哭了,又压下火气,“下来,我接着你。”
吕幸鱼哭得可怜,这时候都不忘谈条件,抽泣着问:“那、那你不准打我,也不准、也不准很凶的,弄,弄我。。。。。。”
他断断续续地说完这句话,蓄满泪的眼睛悄悄去看江承的反应。
江承答应得很快,“好,可以,你先下来。”
吕幸鱼咬着唇,看他答应得这么快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哭傻了似的看着江承。
江承站在下面,鬓边的冷汗一颗追着一颗往下掉,后背的鞭伤,渗出的血迹已经开始结了血痂,他刚刚那番动作导致伤口又崩裂开,粘腻温热的液体正在他背上滑动。
“你乖,快下来,我答应你了。”江承面色惨白,又一遍重复。
吕幸鱼抿唇,看了看手里的包袱,“那你先接着包袱。”
他扔了下去,江承接过后丢在了一边,他用眼神丈量着吕幸鱼跳下来的距离是否合适,他手臂大张,“跳吧,我接着。”
吕幸鱼咬牙,慢慢地将酸麻的腿移到前面来,随后闭着眼睛跳了下去。
江承眉心一跳,悬在空中的心脏在人重重地砸向自己胸口时归了位,他把人放在地上,哑声问道:“没事吧?有没有哪儿摔了?”
吕幸鱼委屈地摇头,刚刚真是吓坏他了,“没有。”
江承脸色又蓦然沉下,捏着他的肩膀背过身就开始扇他屁股,“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跑!还学会爬墙了,老子对你哪儿不好?”
吕幸鱼被他捏着肩膀,跑都没地方跑,他腿还是麻的,只能哭喊着:“救命啊!救命啊!你们二少爷打老婆。。。。呜呜呜呜。。。。。。”
屁股上火辣辣的疼,男人的巴掌不停,混在吕幸鱼的哭腔中。
“我、我要小产了呜呜呜呜。。。我还怀着孕呢,你怎么能这么欺负我呜呜呜呜。。。。。”吕幸鱼已经没力气了,一阵扑腾后,偃旗息鼓地待在他怀里,听声音像是认命了。
江承顿了顿,随即将他扛在了肩上,往梨园走去。
吕幸鱼闷哼了一声,甜腻嘶哑的哭腔短促的在江承耳边响了一瞬。又艰难地抬起头,看着江泊潮就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吕幸鱼昏了头,竟还向他求救:“呜呜呜,秋山哥哥,你救救我。。。。。我会被他干死的。。。。。”
又是一巴掌甩在他屁股上,“吕幸鱼,我劝你别再惹我发火。”
吕幸鱼扁着嘴,晶莹的泪珠挂在饱满的腮肉上,就这么盯着江泊潮。
眼见着求他没用,吕幸鱼愤愤道:“何秋山!你这个负心汉,以后有本事别来找我啊!白天在床上不知道这么忝我的呢,下了床就翻脸不认人了!”
好无理取闹的人,也不知道谁是负心汉。
男人对他的话置若罔闻,看着江承将男孩弄走。
他眼神有着事不关己的淡然,像一座雕像似的屹立在原地,直到男孩的哭声渐失,直到院内长长的烛火燃至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