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谦,我要下车,那些狗狗骂我。”叶倾华嘟囔着,当即就要下车骂回去。
云舒低笑,不禁想起年初她与玉雪对‘汪’的场景,他还真怕她下车去‘汪汪’一番,于是耐心哄道:“我们阿倾大度,不和那些狗一般见识哈。”
“好吧。”叶倾华鼓起一边脸,显然气还没消。
云舒用手指戳了下鼓起的那边脸,然后另外一边鼓起来了,可爱到不行,他的心也软到不行。
“子谦,马车晃得我头晕,我要走路。”
“还走得动吗?来,我背你回家。”
云舒半蹲在她前面,将她背起,缓缓向家地方向走去,月亮跟在他们地身后,照亮前行的方向。
叶倾华趴在他的背上,双手怀着他地脖子,脑袋靠着他的肩膀上,默默地数着云舒的脚步,一步,两步,三步。
“子谦,我好想就这样和你一直走下去。”
“会的。”
闻言,叶倾华收紧怀着他的手臂,一滴泪悄然滑落,没入他的衣襟。子谦,我是商人,没点酒量怎么行,所以,我没醉,我只是想离你近些,再近些——
作者有话说:[让我康康]
第59章翻墙“别动,让我听听你的心跳。”……
细雨方歇,廊外玉兰坠露。叶倾华轻叩砚台,溅起几点残墨。自县试放榜后,仁恩侯府的书房日日书声不断。
许是受了县试四位女考生的影响,京城近来学风大盛,各处书院学堂墨香四溢。
和之前一样,谢灵和赵英如照旧搬入仁恩侯府集中学习。
寅卯之交便闻鸡而起的作息,令谢灵揉着发涩的眼角嘀咕:“文先生莫不是拿我们当春蚕养?”
晨起练武诵经需伴着五更梆子,午后习策常佐以骤雨敲檐,暮间作文时廊下已挂起琉璃风灯。这般晨兢夕厉,纵是素来从容的叶倾华,此刻执笔的指尖也洇着未净的墨痕。
直至第七日清晨,文先生瞥见三人眼底泛青,神情呆愣,已然是学到了极限的模样,终是撂下笔破例允了她们一个白日的假。
三人欢呼雀跃,毫不夸张地说,现在的她们看到书就想吐。
谢灵将狼毫掷进笔洗中,溅起的水珠沾湿了案头的《策论通考》,“我要回家吃娘做的烧鱼,你们…”
“我就不去了,《女诫》有云,幼弟不教,如宝珠蒙尘。多日不在家,也不知道新儿有没有调皮。”赵英如转动酸痛的脖颈,又活动了下手腕,太累了,打个弟弟放松放松。
叶倾华已展开账本,“我也不去了,处理下铺子上的事情。”
“倾倾这般操劳!”谢灵很是心疼姐妹。
叶倾华笑着说道:“赚点银票洗洗眼睛,我看银票不会吐。”
一想到叶倾华的身家,谢灵心更累了,凑近好友耳畔:“听风楼的玫瑰雪糍要吗?晚上回来给你带一盒,五两跑腿费。”
“三两,我给你带。”赵英如打趣插话。
“成交。”叶倾华与赵英如一个击掌,交易达成。
“再见!”谢灵佯怒跺脚,甩着鹅黄丝绦蹦出门去。
铺子上近日积累的事情颇多,好在叶倾华早已轻车熟路,不消一个时辰便处理完成。
只是现在该做些什么呢?叶倾华一点也不想去找师父师娘,她现在看到文先生就像看到书一样。
双手托腮,她一脸放空地看向窗外,一只蜜蜂正嗡嗡地围着枝头的玉兰打转,寻找采蜜的支点。
“咕咕,咕咕咕。”那只叫‘微信’的鸽子出现在她的视线里,然后又突然飞起。
“别跑。”叶倾华没来得及看鸽子脚上的竹筒是否有简讯,见它飞走起身追了上去。
待她反应过来时,已然翻过两府的院墙,来到了皓月居厢房的后边。她知道,她现在应该转身离开,但脚却像不听使唤一般朝前走去,她想看看他生活的地方,也不知,他这会是否在家。
院子里,云舒正在练剑,看得出来,武艺一般。
满庭梨花正落,云舒剑锋扫过枝头,惊起漫天碎玉。少年广袖翻飞间,竟似将三春月色都揽入怀中,公子如玉,大概就是这样吧。
院里小厮看到她正要出言质问,被云吉嘘声制止,然后默默将廊下侍从遣散,把场地留给了她和云舒。
收势,云舒以袖拭剑,利落把剑收进剑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