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亦可表情沉默,她说,“如果解气,又为什么要走呢?”
彼时梁砚修从包厢里出来,一路走到餐厅外,正要去开车,就看到一个女人正蹲在路边和人打电话。
语气小心翼翼的,“抱歉啊老师,我明天就去学校跟对方家长道歉好吗?”
梁砚修只看了眼就认出她是那个会所的女人。
好像叫纪然?
所以他刚来这里感觉到有人在看他的时候,也就不是错觉。
不过仅仅一眼他就移开了视线,他现在心情并不怎么样,一点也不想待在这里。
纪然打完电话才注意到梁砚修离去的背影。
她默了默,也离开了。
回到家后。
纪然把日子拽到跟前,“说说吧,你今天在学校怎么了?”
闻言,纪想想低下头,好一会儿才小脸很严肃的说,“妈妈,我错了。”
纪然看着他,“错哪里了?”
“我不该和人打架。”想想一字一句的说。
“还有吗?”
想想沉默了一瞬,“是他先说我没爸爸的,我和他说我有爸爸,他不相信,还推我,说我是野种。”
纪然身形滞了下。
她上前把儿子拢到怀里,“对不起。”
想想轻轻摇头,“妈妈,我有爸爸的,对么?”
她嗯了一声。
“你抽屉里的那张照片,那个人就是对不对?”
纪然愣住。
下一秒想想从她怀里抬起头,很认真的说,“妈妈,我不要别人做爸爸,我只要自己的爸爸,那个人就是的对吗?你带我去找他。”
话音未落,纪然就红了眼眶。
把儿子好不容易安抚好,纪然又是一夜未眠,第二天原本要陪想想一起去学校解决问题,结果老板打电话给她要她弄一份报告,于是只能推迟到下午放学再去学校。
结果等她忙完到中午的时候就接到了老师的电话,说想想不见了。
手机里老师的声音像根刺,扎得纪然耳膜发疼。
她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就往外跑,甚至和老板都忘记打招呼。
好不容易打上车,她的眼泪瞬间涌了上来。想想才七岁,平时连小区大门都不敢自己出去,怎么会突然不见?
她此时已经方寸大乱,满脑子都是想想可能会遇到的危险,是被人贩子带走了?还是自己跑出去迷路了?
很快就到了学校。
她没有立即进去,而是沿着学校周边的街道开始仔仔细细的找,老师刚发来信息说是在查学校监控。
所以她去了也没什么用,还不如在学校附近这些便利店、小吃摊、能藏下小孩的地方都仔仔细细的找。
“想想!想想!”她喊着儿子的名字,越喊越奔溃,路过的人投来异样的目光,她也顾不上了,只觉得心脏像被一只手攥着,疼得快要喘不过气。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老师的电话,“找到了找到了!你别着急,警察把想想送回来了!现在就在传达室呢!”
话一出口,纪然悬着的心猛地落下,眼泪却掉得更凶了。
她迅速的抹了把脸,转身往学校跑,刚拐进学校大门,她的脚步突然顿住,整个人像被钉在了原地。
传达室门口的阳光下,梁砚修穿着笔挺的警服,手臂稳稳地托着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