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曾经把她抱在怀中,缓缓地动着,手中却拿着一本书,逼着她读,她身子酥软,语不成调,可还得读。
她颤颤巍巍读着「君子慎独,不欺暗室,卑以自牧,不欺于心」,下面却犹如掌击怒海,水声四溅。
总之他简直不是人!
阿妩在心里轻叹了一声,想着最好伤风之类,可以很容易治愈,无伤大雅,这样自己也能有个由头,不至于太过丢人现眼,但又不受罪。
——当然最好不要喝药!
正想着,便听到轻微的脚步声,有人踩踏着柔软的地衣走到榻前来。
阿妩忙回首看,一眼便看到景熙帝,显然他才从很正式的场合过来,身上是华丽庄重的龙袍。
阿妩乍看到,愣了下,记起早间时候,他似乎便是穿着朝服要了自己,那朝服上的绣纹刮着自己颈间的肌肤。
但其实若不是榻上,见了龙袍一定要跪的,帝王衣着的不同也决定了后宫妃嫔礼仪的隆重。
于是她当即便要起身下榻,谁知景熙帝踏步上前,有力的指骨轻按在她纤薄的肩上。
「躺着便是,不必起来。」
他的声音过于温醇宠爱,并无半分不悦,这让阿妩心里一慌。
莫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就此要下世了?
她慌忙攥住帝王的手腕,仰脸问道:「皇上,阿妩到底怎么了?」
威严轩昂的男人低垂着眼睑,修长有力的指骨爱怜地抚摸着她柔软的发。
他眼底装满笑意:「自己不知道?」
阿妩茫然摇头。
景熙帝:「这几日身上可有什么不适?」
阿妩想了想,还是摇头。
景熙帝:「上一次月事是什么时候?」
阿妩愣了下,懵懂困惑地眨着眼睛,她隐约猜到了,但又不敢相信,只是怔怔地仰脸看着景熙帝。
景熙帝揉了揉阿妩的脸颊,之后薄唇轻轻啄吻她的唇角。
阿妩轻颤:「到底……怎么了?」
景熙帝低笑一声,才在她耳骨边,以很低的声音道:「阿妩怀孕了,已经月余,你自己都不知道?月事过了日子都没察觉?怎么这么傻?」
「傻」那个字,亲昵温柔,缠绵到了骨子里。
阿妩听了,几乎不敢置信,其实进宫之前不是没做过梦,盼着能有景熙帝的子嗣,可是进宫后,她一看宫中这情景,又从惠嫔那里听得一星半点的老黄历,约莫猜到,这老男人没法有子嗣了,也就不去想了。
可如今,她怀孕了?
她试探着道:「皇上的意思是,阿妩怀了皇上的血脉?有了身子?要生小娃娃了?」
景熙帝看着她依然懵懵懂懂的,心想她年纪还小,过了年还不足十七岁呢,若是德宁,太后都不舍得她早早出嫁,可阿妩已经要为自己孕育子嗣了。
他越发怜惜,甚至有了亏欠之心。
当下和她前额相抵,万般怜爱地道:「阿妩怀孕了,傻乎乎的自己都不曾察觉,朕会下令御药和尚药局挑选精干,随侍在阿妩身边,悉心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