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兔耳也被送来了。
只是唯一一点,送来兔耳的是洪恩,阮进玉接过那只乱蹦的兔子,抬头看过来问:“前启,也就是我那随侍,他呢?”
洪恩一切行动全为皇帝之令,阮进玉这点再清楚不过,所以,当洪恩说不明说只随口一答时阮进玉便明白了。
是皇帝没许前启跟过来。
阮进玉沉默着坐下,也没有再说话。
洪恩只是将兔耳送来,随后就离开了。
他说,皇帝忙政务去了。
锁铜院地处较偏,与皇帝的极乐宫就更是隔得远之又远。
锁铜院中不见宫人,比之前的偏殿更是冷清寂静。
他如今仿若处在宫中却又被隔绝之外,什么也不知道。对于释王那件事,阮进玉亲眼见着他出宫的,余下的后续,他无从知晓。
这一遭对阮进玉来说,不像是大难不死,更像是真正的大难还没有降临。
让人有股未知混沌,不清明,却又深陷其中。
阮进玉再次见到小皇帝,是在晚膳时刻。
他衣袂淡扬,神情自若的来到锁铜院。
晚膳照样丰盛不减往日,严堰也同往日一般无二的自如坐下,好像之前一样,准时准刻来和阮进玉用膳。
一切无言,这顿饭安安静静。
这也与往常好似没什么区别。
就好像,根本无事发生。
直至这顿饭吃完,皇帝也没走,他很是平和走到阮进玉身前来,“今日呈上来的折子有些多。”
意思是没看完,或是和之前一样让他一道去书阁?
阮进玉敛眸,开口寡言静气,“我乏,困。”
他今日确实浑身都杂了一点不知名的倦,没什么精气样。
皇帝没当什么,只是点头,后依旧平和的带住他的肩。
阮进玉脑子还没转清楚,人已经跟着他到了床上。
躺的无比自得,躺的理所应当。
阮进玉干脆不看,转了身靠里去。
身后的人直直而望,那股沉黑的发散开在眼前,有一小簇正好方才扬在了严堰的眉眼中上,阮进玉自己并不知情。身后的人也半分不动。
阮进玉根本睡不着,吸气都越来越深,眼珠子看得累了也不肯闭眼。
尽管看不到身后,仍是觉着那方存在感触颇大,挥之不去得映在脑海中。
他忽然转身来,一下便对上了那人的眼眸,也跟着看,沉默片刻,阮进玉抿唇才启,“你如今是打算将我隔绝锁铜院吗。”
他知道摄政王对此事万不能放过,释王那边阮进玉早安排妥当,人已然出了宫便再找他不到。
只是摄政王到底刚回京,就算朝堂中先前的势力落在他手中,也不能直接越了皇帝的意见去。
皇帝能将他直接从天牢力排众议的带出来,就是个最好的印证。
“我叫人将书阁之物尽数搬来,”严堰道:“做什么我都在。”
他双目坚肯望着眼前人,缓缓而道:“这算隔绝么?”
“”
又沉默了好半晌,阮进玉一顿,再次开口比之更加吞吐,“倘若,我想去清霜宫。”
这下沉默的变成了小皇帝,不过没片刻,阮进玉就见他沉沉眸子,依旧直道道的盯着自己。见他再次缓缓启唇,“好。”
竟是就此应下了。
去找濋叙,阮进玉是如何都要去一趟。只是原本以为自己该自身不保,但没想到有这般转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