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走投无路,不会来此跪着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那守门的侍卫早已见惯不惯,没有人多看她一眼。
阮进玉看了好几眼过去,这女人倒不同于之前那些来这里就大喊大叫的诉冤屈的人,她虽也出声,但只是哭没有去喊叫自己所要状告的冤屈。
哭的好不凄惨。
他一时看着,就顿足于此,原是走在他前面一些的严堰也停了步子同样看了过去。
“何故在此?”
这道声音还是皇帝的,阮进玉没回头就听出来了,但这话应该不是和他说的,转了头来,看清了面前另外一个人。
是方才走到他们这里来的。
薛将军原也是从皇宫内出来,只不过较他们先一刻去了,在这里停了一会,这不,转头就看到同样也是从皇宫里出来的皇帝和帝师。
薛将军朝那边抬眼,直接了当的朝他们开口:“陛下可知那位是何人。”
严堰刚看那一眼,怎么认得出那人是谁,先前见都没见过。
严堰看着他,薛将军不墨迹,转了言就道了意:“赵氏,原是傅娴儿的乳娘。”
这傅娴儿是何来头呢,要从聂家说起。
聂家家主有一妻,同其生有一子,名唤聂炎,明面上吧,这聂炎再无其他兄弟姐妹。
可偏偏两年前聂家忽然又多了个二子。
也就是聂家主的外室子,其母至今不知是谁,按照先前聂家主的说法,不过是春宵一刻千金换来的。
聂二认祖归宗也正是两年前,他认祖归宗时就已经有一位妻子。
这妻子,就是傅娴儿。
傅娴儿家世原本不算凄惨,但和聂家来说,还是如同天差地别。
在聂二认祖归宗前,傅娴儿属于下嫁。那时的聂二不过是个无名无份的小卒。
一年前,聂二死在了烟花之地。
他本就品性低下,入了族谱后更是无法无天。
这事本也是他对不住傅娴儿。
可傅娴儿和聂二有一子,是聂家主的唯一孙辈血脉,于是聂二死了,聂家不肯由傅娴儿的意离绝。
傅娴儿一气之下,那被聂家拿捏的一纸和离书干脆不要,带着儿子直接回了娘家。
孙子还是聂家的孙子,只是没有放在府上养而已,所以聂家也就没有在意,由她去了。
至此,二人还是合于法度的夫妻关系。
聂炎之事极其恶劣,被判其满门抄斩并不为过。
可,傅娴儿和那聂家孙子,自然也包含在里面。
乳娘赵氏一直陪在傅娴儿身侧,早已到了功成身退的年纪,于是俩年前傅娴儿同其夫回聂家时,她也便回自己家去享那晚年之福
哪知道傅娴儿的日子越过越差不说,现在还撞上这等子要命的事儿。
“临刑日是哪日?”阮进玉醒来后在宫里几日,什么都不知道。
薛无延瞥了他一眼,答:“中秋后第三日。”
再过几日就是中秋节日,所以判的临刑日,在中秋节日后。
随后他又将视线放回严堰身上。
薛将军惯来爱民,这次遇到了,自然就停了步去了解。还为此讲到皇帝这儿来让他听上一听。
他们三人在这边,忽而一人影疾步跑来。
那赵氏先是一直跪地而哭,一直到现在才注意到这边的人。
她过来,再次俯身就往下跪,挡都让人挡不及,那嗓子吼出来,已经细哑到混沌,“大将军,我认得你,大将军军功显赫,能不能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