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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发现呢。”

卡利姆站在摆满监控设备的帐篷里，身边站着的杨哥摸摸下巴：“你们俩当初不也没发现？”

“做得这么想能发现就有鬼了吧？”佩恩从门外进来，插嘴道，“谁能想到全帝星最先进的监控会被用来监视这里？”

从他们的视角，正好能看见陆和光和整间屋子的全貌，而佩恩口中最先进的监控镜头正藏在门缝之中。

整个房间严丝合缝，留下了通风口，又没给窗户，在这个认知的前提下，几乎所有人都会觉着这里是全封闭的，根本不会往门上想。

“他能坚持多久？”卡利姆回头看向杨哥，“真要关他一个月吗？”

“这是八处的规矩。”杨哥笑道，“如果我只关他几天，你们心里能平衡吗？”

“但这是今年唯一的新人。”负责监控的是个戴着帽子的中年人，他回头看向杨哥，“万一把人关出毛病来怎么办？”

“是啊，那可是元帅的儿子。”卡利姆点点头，“要是真有个万一……”

“元帅已经和他谈过了，你们这么担心他，为什么不选择相信他？”杨哥耸耸肩膀，“不如祝他一切顺利。”

“这句话听得太多，我耳朵都要长茧子了。”佩恩面无表情道，“走吧，让唐一个人在这里就够了，我们该出任务了。”

毕竟他们不可能接连三十天都在这里守着，观察新人的一举一动。

“佩恩，杨哥还没退休，你就已经有队长的架势了。”戴着帽子的唐笑道，“明明自己都还没转正多久。”

佩恩看了一眼杨哥的手臂，后者把手往后缩缩：“看什么看？手还没断呢，我就算退休也不会从八处离开的，怎么也得给你们当个顾问吧，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你才三十二吧？”卡利姆无情拆穿了他的话，这时唐叫了他们一声：“过来看，他在念叨什么呢？”

“把声音放大。”杨哥凑过来道。

唐把声音放大后，众人听见了一堆根本听不懂的数字夹杂各种生涩公式的文书，杨哥下意识看向佩恩，后者一脸懵：“你看我干什么？”

“这里你学习最好。”杨哥指指屏幕，“给我们这群土老帽翻译一下？”

佩恩只好认真听陆和光的话，听了半天忽然脸一黑：“他在背诵中心极限定理的应用题。”

卡利姆学着杨哥摸摸下巴：“我们还是去出任务吧。”好学生的世界好可怕。

……

陆和光的一天很简单，“早晨”起来后锻炼两个小时，等待外面送来饭菜，每天定时定量的一个面包加上营养补充剂。

第一次喝营养补充剂的时候，陆和光整张脸都皱了起来——两个字，难喝。

他一边怀念陆泽做的各种小饮料和甜点，一边怀疑萨洛里安到底是怎么面不改色喝下这种东西的。

学长不愧是学长，什么都能喝。

饭后简单地清洁自己，随后开始下一轮的锻炼，时间不一定，什么时候累了什么时候停下来，但他不会休息，一旦睡着很容易忽略时间，虽然在这里时间也已经成为了一种概念，他依然坚持将自己的作息调整成规律的循环。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他会选择用出声的方式背诵课本上的知识，尽管有些他已经记不清楚，可他还是努力让自己不要忘记怎么说话。

他怕自己出去之后变成一个野人。

第二顿饭菜会在大概是晚上的时候送达，和早上一模一样的配置，面包没有味道，营养剂味道依然让人难以接受。

目测第四天时，陆和光皱着眉头用面包蘸着营养剂吃了一口，随后四天以来头一回选择了浪费食物。

太难吃了。

可等到饭后的锻炼结束后，他还是苦着脸把没吃完的面包和营养剂捡起来吃了个干净。

饿，不吃不行。

监控室里只有唐是每天都在，他几乎没有学历，只是因为熟练掌握各种器械才被召进八处，平时除了坐在这里看着监控，大部分时间都在捣鼓自己的小发明。

最近他又多了一个消遣的路子，那就是根据陆和光每天背诵的内容去查找课程，这不琢磨还没啥事，一琢磨起来，他竟然入了神。

等到出任务回来的佩恩发现他在自己研究代数学的时候，他已经把陆和光当成了半个老师。

而此时，才刚刚来到第八天。

“他怎么样了？”杨哥的手在任务中二次受创，这一次他不得不把手臂吊在了胸前，“哎他拿着布条子干什么？”

卡利姆一个箭步冲进帐篷里：“不会是要寻短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