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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剑九一剑隔世请魔师品鉴（第3页）

“你到底是谁？”周玄明嘶吼，“为何宁可自我湮灭，也不愿成为真正的‘容器’？”

“我不是容器。”林寒淡淡道，“我是选择者。十年前，我选择了牺牲；三年前，我选择了隐瞒；那一夜，我选择了让她斩下我的头。每一次选择，都不是为了成神，而是为了守护一个愿意相信我的人。”

他抬起手，掌心凝聚一点纯粹金光：“你说我是残魂，是执念，是不该存在的东西。可正是这些‘不该存在’的东西，才最接近人心的本质。你永远不懂，因为你的内心早已被欲望吞噬。”

金光暴涨，如朝阳破晓，照彻幽冥！

“这一剑??”林寒低语，“名为‘归心’。”

剑光落下，不带杀意，唯有释然。周玄明惨叫一声，身体寸寸崩解，那些被操控的亡魂也在光芒中渐渐安息，化作点点萤火，飘向天际。

风暴平息，天地重归清明。

苏挽晴奔至谷口，只见寒渊镜只剩最后一片残片，静静漂浮在空中。镜中，林寒的身影已变得极为稀薄，仿佛随时会消散。

“别怕。”他笑着说，“我说过，我会换一种方式活着。”

“可我不想你这样活着！”她哽咽，“我想看见你走路，听见你说话，想冬天时靠在你肩上……我想真实的你！”

“我就是真实的。”他伸手，虚影轻抚她脸颊，“只要你还记得我为你做的每一件事，只要你还在坚持当初的选择，我就永远不会消失。这不是执念，是爱的延续。”

残片缓缓融入她心口，化作一枚温热玉佩，贴着心跳的位置静静搏动。

从此以后，她便是他的眼睛，他的声音，他的道。

一年后，江湖传言??峨眉新掌门修为突飞猛进，竟能以一己之力镇压百年妖魔。更有亲眼所见者称，每逢月圆之夜，金顶之上必现一道白衣身影，与掌门并肩练剑，剑势凌厉，却又温柔如风。

又五年，南方大旱，赤地千里。苏挽晴率峨眉弟子赴灾区布雨施药，途中遇百年凶兽“赤鳞蛟”肆虐。危急关头，她取出玉佩，默念其名。刹那间风云变色，一道金光自天而降，化作长剑贯穿蛟首。事后百姓叩拜，皆言见一白衣男子立于云端，微笑而去。

再十年，苏挽晴退隐山林，传位弟子。临行前，她在寒渊旧址建了一座小屋，屋中供奉一面无镜之框，每日清晨焚香三炷。

某日黄昏，夕阳染红群山。她独坐门前，轻声问道：“你说，我这一生，有没有辜负你？”

晚风拂过，檐下铜铃轻响。

屋内，那无镜之框忽然泛起微光，隐约映出一人身影，依旧白衣胜雪，眉目如画。

“没有。”他说，“你比我活得更像一个‘人’。”

她笑了，眼角皱纹如花绽放。

远处溪水潺潺，梅花悄然落满肩头。

而在江湖的传说里，人们依旧讲述着那个名字??林寒。有人说他是剑仙转世，有人说他是执念成神，还有人说，他根本从未存在过。

但唯有峨眉弟子代代相传一句箴言：

**“心有所信，魂便不灭；情之所至，道亦长存。”**

风吹过千山万壑，带着这句话，飘向未知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