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例要给!”不用老朱、朱标开口,李善长当即起身答道:“东南之患虽解,北境之患尤在。”“况且我东南将士远渡重洋,前往吕宋,若是粮饷运至吕宋,岂不路远?”“你安南有恭敬上国之心,我朝又怎能不成全?”“老国公!”李政道语气不满,看向李善长当即反驳道:“老国公所言,可是让我安南支付你朝攻占吕宋的粮饷?”“此举未免有些欺人太甚了吧!”“吕宋素来富裕,你朝将士所缴获之物足可供给大军开销,老国公何必要对我安南发难?”“难不成”李政道表情不忿,冲老朱、朱标拱手没好气道:“难不成天朝觊觎我朝土地,也想似吕宋一般,趁机占领我朝全境。将我朝成为大明一境内行省?”此话一出。周围王禑、李成桂等人不免挺直腰杆,仔细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当看到李政道竟敢诘问大明皇帝,王禑、李成桂等人虽心中暗嘲他不知天高地厚。但同样!众人也敬佩他的勇气。一旦坐实大明乃好战之国。一旦揭露大明有吞并诸多的野心。他们这些邻国小邦才能真心联合在一起,一同抵抗大明。也就在所有人竖起耳朵,等着老朱、朱标开口之时。却见李善长一手拿着酒壶,另一只手举着酒杯,笑呵呵走到李政道跟前。“贵使这话就说错了!”李善长说着,为李政道手中杯盏添酒。“老臣虽年迈,可今日我奉天殿朝会,可是贵使率先提出要报答我朝昔日之恩,要表你安南恭敬上国之意。”“老臣应当没记错,助我朝平定东南之乱,乃是贵使率先提出来的。”“这”李政道一时语塞。他知道自己与李善长相差甚远。此时和李善长饶舌非但没有半分裨益,反而还会落入这老匹夫的陷阱之中。思绪至此,李政道收敛情绪。语气也带有几分势弱意味,柔声说道:“老国公,吕宋之财足够你大军开销,何必独取我安南之财?”“贵使这话又错了!”李善长脸上笑容不减,语气依旧和缓说道:“方才吕宋三王子的话,诸位也都听到了。”“我东南将士前往吕宋,乃是为吕宋王室平定贼乱。”“将士们驻扎吕宋,也是为吕宋百姓定乱承平。”“至于吞并吕宋,我朝陛下仁德万方,更是从未想过。”“诸位方才也都听到了,我朝太子殿下愿助吕宋三王子还朝,只是那郑海涛自知德行不足。不能给刚经历过战乱的吕宋百姓带去太平盛世,这才请求我朝陛下施恩,将吕宋并入大明成为行省。”“此番行径毕竟伴随争议,可为恩待吕宋百姓,我朝自然也是义不容辞。”语罢,李善长目光灼灼,似有责备般冲李政道沉声斥道:“方才贵使说什么吕宋之财足够我大军开销,难不成贵使的意思,是让我军将士在吕宋境内横征暴敛,劫掠吕宋百姓?”“如此不义之举,我天朝将士安能为之?”“这”听到李善长这冠冕堂皇的借口,李政道心中一阵鄙夷。就在他准备豁出性命,直接挑明大明出兵吕宋的目的,就是攻占土地之时。却听前方的朱标轻咳一声,朗声下令道:“传陛下旨意,东南将士踏足吕宋,当恩待吕宋百姓。”“不可劫取财物,不可擅杀百姓,不可行祸乱之行。”“若遇流民反叛,靖海侯、江阴侯可行斟酌。”话音落下。李政道顿时哑然。他本想痛斥大明好战,将兵祸波及邻邦,让诸国百姓遭逢大难。可朱标这道令旨一出,他自然没法反驳分毫。再加上方才郑海涛也已代表吕宋王室率先提出要将吕宋并入大明。那现在。如何治理吕宋那边,就是大明的家务事。想要昭示大明居心叵测,除非他们能找到除郑海涛以外的吕宋王室。可话说回来。且不说现在派人前往吕宋寻找吕宋王室为时已晚,在明军将士的控制之下寻找吕宋王室也是难如登天。退一万步说。即便他们这些外邦小国真的寻到了吕宋王室又能如何?揭露大明出兵只是为了吞并吕宋,对他们非但毫无益处,反而还会同大明反目成仇。真理只在大炮的射程之内。他们没有和大明匹敌的实力,也就只能承认大明所做的表面文章。“那”就在李政道心中犹豫,打算恳求能少提供一些粮饷之时。却听李善长温声打断道:“启禀陛下,启禀太子殿下。”“安南一朝确有恭敬我朝之心。”“老臣斗胆,请陛下下令将安南提供之粮饷作为犒军之用。”“准!”随着老朱点头同意。李善长似是打心底里为李政道高兴,为他们安南感到荣耀一般,笑盈盈道:“我朝替天行道,为吕宋扫平叛乱。”“安南一朝送来粮饷,犒赏东南将士。”“如此,我朝与安南之情义,自当如秦晋之好留册史书!”:()大明朱标:朱元璋头号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