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罢,崔颖神情得意,静静看向面前的李成桂。面对这般侮辱,李成桂非但不恼,反而语气恭敬,温声拱手道:“崔公果然言辞犀利,本将佩服!”“只是我李家父子并非不忠不诚。”“若非北元倒行逆施,兴兵大明,我父子不会转投高丽。”“若非王禑叛逆上国,我父子更不会再行叛逃。”“纵然我父子所行均为恭敬大明上国,然两次叛离亦是万死不赎之罪。”“故而!”李成桂表情严肃,愈发朗声答道:“故而此时除迎击倭寇外,再无其他报效大明上国之法!”语罢,李成桂转向老朱、朱标,继续说道:“启禀陛下,臣李成桂与我父子春迎战倭寇。”“三月来斩敌万余,攻占曾被倭国占据的高台县、昌化郡,俘获倭寇百姓数万人。”语罢。李成桂表情得意,似奚落般静静看向王禑、崔颖二人。那样子显然是让他们也说说,他们高丽旧朝对敌倭国是何战绩,他们是如何报效大明的。“启禀大明大皇帝!”崔颖不甘示弱,也继而拱手道:“我旧朝与倭寇虽少有正面交锋,然我王为报效上国,亲率兵甲五万,借江南道长途奔袭倭寇。”“贵国上将蓝玉部一应粮草,均为我王所出。”不得不说,崔颖到底还是知道进退的。在对敌倭寇的功绩上,他们旧朝不能与李家新军相比。因此他们便为蓝玉部提供粮饷。如此,不仅结交了大明重臣,此时也能在奉天殿上露脸。对于他们双方表面怒骂,实则攀比争宠的做派,老朱早已有些不耐烦。可看着与朱标年纪相仿的李成桂、郑海涛二人,老朱却不免来了几分兴致。若是与自家大儿子相比,这李成桂自然算不得什么。可与痴傻单纯的郑海涛相比。李成桂绝对算的上人杰。面对崔颖的侮辱,他能不为所动,顺势引出其新军对敌倭国的功绩。甚至巧言善辩不输文臣,明知进退,不弱于人。似这般唾面自干,宠辱不惊的心性,将来必能有所作为!“蓝玉!”隐下心中念头,老朱顺势看向下方的蓝玉。也是听到老朱的声音,蓝玉连忙拱手回道:“回禀陛下,回禀太子殿下。”“崔颖所言不虚,我部驻扎高丽所需粮草,尽数为其所供。”“只不过只不过”蓝玉本是性子直率之人,可当着诸多外臣的面,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他竟有些不好意思继续往下说。也是听到老朱似有不悦般冷哼一声。蓝玉当即跪在地上,朗声请罪道:“末将治军不严,求陛下降罪,求殿下严惩!”“诸位使臣!”就在蓝玉准备告罪之时,朱标眉头一紧,转而冲下方的诸多使臣温声道:“诸位远来大明,也是辛苦。”“陛下今夜于宫中设宴,犒劳诸位。”“谢陛下大恩~”李政道等使臣齐齐谢恩过后,相继朝殿外走去。毕竟蓝玉告罪,说得肯定是大明的家务事。他们这些外邦使臣自然不方便继续在场。只不过见安南等国相继离开,而王禑、李成桂这些高丽使臣还站在原地。始终跪在地上的吕宋三王子郑海涛一脸茫然,左右环顾之下,竟不知该走还是该留。也是看到他这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好几次起身又重新跪下的尴尬模样。朱标轻笑一声,继续温声道:“王子,若是无事可暂到驿馆休息。”“谢太子殿下。”闻言,郑海涛这才起身朝殿外走去。当奉天殿只剩高丽新旧二朝的使臣后,朱标这才示意蓝玉继续说下去。“启禀太子殿下,末将治军不严。”“末将所部驻扎高丽半年以来,军中狎妓近有百余起。”“哗~”一时间,百官哗然,其余诸将更是瞠目结舌。要知道,大明军纪极其严格。军中狎妓者,无论职位如何,战功多少,都可先斩后奏。先前蓝玉奸淫北元王妃便被朱标打了个半死,众人当真没想到,有蓝玉这个例子在,其部下将士竟然还敢如此胡作非为。“魏国公!”听到朱标的声音,徐达快步走到大殿中央。“魏国公乃三军主将,永昌侯治军不严,当如何处置?”“回殿下,依照军律当杖五十,降职三等。”“擢!”朱标面色一沉,当即下令道:“夺蓝玉高丽统帅之职,降为千户。高丽统帅由冯诚暂代!”“蓝玉。”“末将在!”“回营之后,自行领罚。”“末将遵命!”包括徐达在内的众人都很清楚,朱标本意是想将蓝玉提拔为后辈将帅的领军人物,因此此事只以军律严惩,不以国法绳之。所以等朱标说完,在场百官自是没有愣头青喊着夺去蓝玉爵位这事。只不过听到蓝玉被罚,李成桂眼眸微动。当注意到王禑、崔颖二人面色难堪,似有难言之隐。李成桂当即出声道:“启禀殿下,微臣以为此番罪责,过失不在永昌侯!”:()大明朱标:朱元璋头号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