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孤只听到你的推脱,却没得到你的解释啊。”褚昭道。褚文景闭眼几息,不给他回答。“解释?我连怎么出现在这里的都记不得,皇兄不该给我解释吗?”“好得很。”是一条恶犬,惹了事还要反咬一口。“皇兄,你我毕竟是手足,误会从何而生尚未可知,皇兄应与我同心!揪出构陷者!”褚昭意有所指道:“褚文景,孤可不像你胞兄那样大度,呵呵……向父皇解释去吧。”褚文景脸皮煞白,他知道屋外还有其他人等着,他和永宁这一遭事怎么都洗不清的。谁会相信他们共处一室,赤诚相待,会无事发生?“谁?!”“皇兄,你如此沉着!你说……是不是你自编了这一出!”“我和她没半点关系!你们来得真巧啊,好一个捉奸!好一番栽赃说是通奸!”“太子妃我可不敢碰。”“……”褚文景一气之下说了许多,在褚昭看来不过一个跳梁小丑。褚昭道:“自编自演?七弟这都成了习惯,总臆想是有人迫害。”“把这身皮先裹上,去面圣吧。”说罢,他抬脚踢上褚文景肩膀上,睥睨时不念一丝手足情,这种容忍,本就不存在于他们之间。褚文景软趴趴倒下去,待褚昭走到榻边,他才咬牙抓着外袍披上身。“七殿下。”惊萧拱手唤。褚文景冷扫过去。室内,永宁完全缩瑟在角落,小心翼翼观察褚昭的神情。漠然,只有漠然,看她与看其他低等的宫女侍婢都没有区别。这是她嫁的夫君,大婚之夜不在,次日捉奸却杀了个猝不及防。她不免也要怀疑褚文景怒吼出的一句,是褚昭自编自演。“褚明霁……是你做的吗?”永宁两眼盈泪。“你倒是把孤想得下作,真是极好。”褚昭低头扫看地面,剑芒挑起她的嫁衣,冷不丁甩上去盖了她满头。“穿上衣服再说话。”不然恶心。永宁哆哆嗦嗦伸出手理顺衣襟往身上套,褚昭背过去擦剑,长身玉立在那里,时时刻刻都散发着一种压迫。永宁用外衣蔽体,闲杂人等并没有入内,她手脚并用爬下床,跪在褚昭腿边。她手刚抓上褚昭的衣摆,剑身蓦然一动,齐齐割断了那一片衣角,他说“恶心”。永宁没死心,再度拉扯,这一次就不走运了,掌心蔓延开尖锐的痛感,扎透了她的手背。“呜呜……”她缩跪成一团,痛得扭曲了身子,褚昭看也没看。他道:“昨夜孤有要事不得不去商议,你先是迁怒侍女,后是私自离开,方才被抓奸在床又抵死不认。永宁郡主,你莫不是太高看自己了。”“不……不是的……我没有……没有啊!我没有找七皇子!难道不是你的错吗?!谁会在新婚时抛下妻子……谁知道你是不是私会情人去了!”永宁算是被逼得口不择言。褚昭在她嫁衣上擦血,轻蔑扫去:“私会情人?你脑子里只剩下嫉妒,只剩下妄自揣测了是吗?你的世界是只有情情爱爱是吗?”这时永宁才顿悟。褚昭对她根本就是没有一丁点喜欢的!她从来是要什么有什么,没受过什么委屈,自信张扬的,觉得配得上一切。褚昭先后被两人反咬诽谤,怒从心生,摔门而去了。……东宫丑闻被封死在内,无人敢传出去半点风声。但不包括言攸。还是褚昭亲口告知的。他心情很不好,不过大半不是因为那个秽乱天家的永宁。而是褚文景。不知道这一脚能把他踩到什么境地。“七殿下真是得罪了不少人。”褚昭瞥向她:“那是活该。”言攸轻轻抿唇:“殿下不该谢那个设计者吗?让殿下沦为完全的受害者,他们两个一起被打痛了,能不能过陛下那一关都难讲。”这种事,上至宗室,下至寻常百姓家,都极其耻辱。褚昭才吃了一口茶,又被侍卫请走了。言攸立刻把他用过的东西收拾下去,抹去他曾来到的痕迹。她如今可不想和这在众人口中议论不休的太子有任何关联。言攸低头捏捏双腿,缓解那股僵冷。医士嘱咐,她还要将养好一段时间。其实……她该出宫去休养的,至少外面还落得清静。褚沅与褚昭关系恶化后,就时常来叨扰她,像诚心要与兄长争,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有什么可争的。她哪一边都不想站。外头落雪簌簌,涤洗成苍白,把往事全都埋下。又不是第一次骗人。也不是第一次骗他。不过褚昭不像俞繇那么好糊弄吧。东宫内单独僻了一处安置永宁。一个与其他皇子有染的太子妃,从第一日起就被厌弃。永宁现在深有感触,宁愿别人将她不当回事,也不要受这种瞩目。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是侮辱,是鄙夷。出嫁前被传出嫉恨女官、恶意伤人的污名,现在又是更重一罪……无人见证的,尚且可以逼人闭嘴,可是褚昭亲自捉的现行,退路和颜面都不留。永宁按着手背的伤,疼哭了。这日她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你来做什么?”永宁分外警惕。褚沅慢悠悠开口:“他们回去了啊?皇嫂一个人在东宫过得如何?”永宁站定,把自己收拾规整,看上去在虚张声势。“皇嫂不说也没关系,你叔父他们不在,很孤独、很无助吧,会不会想到怀灵姐在桑国时的日子?”褚沅捧着她的脸,说话时笑靥无邪。永宁要打开她的手,被她利索地闪避。“你,是来落井下石的吗?”褚沅退步捂嘴:“皇嫂可别冤枉长清,我只不过是来告诉皇嫂一个好消息的。怀灵姐在祁国过得很好哦,就让她一个人好好过吧,把整个皇城倒过来,她也能落得个清静。”永宁在祁国立不住脚,又找不到人,两头都讨不到好。当初还是她主动央求着跟来使臣团的。“皇嫂,不要着急啊,你在祁国的日子才开始呢,五哥是不:()表姑娘死遁后,众卿全在修罗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