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顾惜的话,楚来想要把口罩摘下来,顾惜挡住了她的手:“不好闻。”
楚来用手指轻蹭顾惜的手肘:“想闻一下。”
手刚一触碰到顾惜,她忍不住耸了耸肩,手指似开关,传输电流至身体里,让她产生一阵酥麻感。
被酥得想立刻点头,但嘴上还是不松口:“尸臭不能多闻,会头痛,头晕。”
“那你还多闻呢。”楚来捏了一下顾惜的手肘肉,声音清冷平淡里带着一丝小撒娇。
不经意漏出的小情绪,瞬间击中顾惜,止不住地心动,虽然一直都有心动,只不过这次是台风过境,电闪雷鸣,狂风暴雨。
她含着笑,靠近楚来的脸,深情地盯着:“你是中医学生,第一次闻嘛。”
“你不是第一次吗?
“我之前和我表姐去过现场,闻过一次。”
顾惜边说边笑脸盈盈地帮楚来调整口罩。
楚来抓住顾惜的手腕,往下拉,顾惜不依,两人你推我搡的。
许念实在没忍住白了两人一眼,转身背对着她们,眼不见为净,无法理解两个人为什么就一个闻味道都可以争论好一会儿。
而且谁能看得出来两人这副打情骂俏的模样是已经分手了。
许念直接掀开口罩,浓郁的味道直冲脑门,缓缓吐出口气,眉头不自然地紧皱,仔细辨认着味道。
不是,不对劲。
她转身,两人已经安安静静地在原地,楚来还是把口罩摘了下来,顾惜抱着背包,蹲在地上,像个自闭小孩。
她缓缓开口,打破了两人不知道怎样了的气氛:“不是尸臭,是腐肉。”
“是动物腐肉味。”楚来回应道。
顾惜抬头看一眼许念,又看一眼楚来,耸耸鼻子又加深闻了一遍。
“动物腐肉味是这个味道?”
许念点头,语气中带着调侃:“把腐肉闻成尸臭有点意思。”
顾惜目不斜视地看着许念:“你看不起我吗?”
“大小姐,你进过菜市场吗?”
顾惜摇头。
“你吃过变酸的肉吗?”
“吃过‘酸肉’,泰国北部的一个特色菜,我吃不太习惯。”
许念欲言又止,这样的答案也是预料得到,顾大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要有生活感悟那简直就是让公鸡下蛋,对着牛弹琴。
她直接无视顾惜,顺着腐肉味往前走。
顾惜知道自己被蔑视了,想找理由自证,但是想了一圈,没有搜寻到能反驳的理由。
她好像就是生活白痴,实实在在缺少这方面的生活体验。
顾惜默默下决心,士别三日,绝非吴下阿蒙。
眼见许念逐渐走远,楚来也要离开,她想站立起身跟随,结果蹲久了腿有些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