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何深摸摸鼻子,小声说:“我可以打车嘛……我可以打车不?”
“你算了吧,白天你去交钱,我在这里等你。”
白天硬是等到快十点财务室才有人上班,这会太阳已经高悬在头顶了,何深万分愧疚,一路都在盯着谢长安看,时不时就伸手握一下他的胳膊感受一下体温,没看到明显的升高才稍微松了口气。
“你有不舒服吗?”
“没有。”
“那太好啦!”何深眉飞色舞的,伸手拍了谢长安胳膊两下,没一会又撑着下巴小声说:“要是能找到原因就好了,那你白天也能出门了。”
谢长安也觉得奇怪,正常来讲这么大的太阳,就算在车里也会让他如坐针毡,今天却偏偏一点不适感都没有。
不过没有不舒服是好事,如果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谢长安先把何深送回家,再掉头往自己家开,两人住得很近,也就是几分钟的事情,没想到还没到自家小区,那股如影随形的灼烧感又一点点升起来。
大概是享受过片刻舒适,此刻的痛苦更显得深刻,谢长安用力喘了两口气,动作利落地往地库开,避开阳光直射的范围才稍微好些。
他仰头靠在座椅上缓了会,等五脏六腑中的灼烧感褪去,这才拿起东西上楼。
这现象属实称得上一声诡异,谢长安也第一次遇见,他有些奇怪,之前何深能让他情绪平复已经很奇怪了,现在却连太阳带来的灼烧感都能抹去,这已经不能用巧合来形容了,他皱皱眉,可能得去地府一趟,看看有没有什么记载……
何深回到家倒头就睡,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谢长安心里的地位已经和灵丹妙药没有什么差别了。
下午醒来的何深还是有点担心谢长安,从床上一跃而起跑去买了些吃的,又一溜烟的往人家家跑。
“谢长安!我来啦!你还好吗?”何深仰着脸打量着谢长安,看他好像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样子,这才松了口气。
“还好,怎么又拿这么多东西?”
“咱俩一起吃呗,等会我再陪你去上班!”
……
何深觉得谢长安这家伙故意的,明明昨天都没有说什么要巡山,怎么今天就要,他耍赖般蹲在地上,死死抱着谢长安的腿不让他走。
“你不要故意吓我嘛!昨天明明都没巡山!”
“昨天本来也要巡山的,但是看你太害怕了才没有去。”谢长安叹口气,有些无奈地低头看着他:“人家交那么高的管理费呢,肯定得巡逻呀。”
见他还蹲在地上耍赖,谢长安有些无奈,他也跟着半蹲下,带着商量的语气:“你在这等我,我很快回来,行不行?”
“很快是多快?”
“半个小时吧。”
何深委屈巴巴地点点头,又拽着他的袖子:“那你快点回来,不许超过半个小时,不然我会害怕的。”
何深像个没什么安全感的小动物,哆哆嗦嗦缩在房间角落,门窗都被他锁死了,沙发和椅子这种会暴露自己且没有遮挡的东西他根本不敢坐,就小心翼翼地找个角落猫着,蹲在那里没两秒,窗外起了一阵风,带着树枝咔嚓作响。
人恐惧的时候大多是自己吓自己,一旦接受了脑补的恐怖场景,再想要摆脱他们就是难上加难。
比如何深现在看树枝也像鬼手、听风声像人的哭嚎、连蚊虫的鸣叫声都显得那么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