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苏翎语还没有考到京市,也没有去到d市生活。
那时候的她,还只是一个和母亲两人生活在某个南方小城的普通舞蹈生。
她像往常一样,日复一日的在舞蹈教室上课。
"一、二、三、四。
“二、二、三、四。"
“苏翎语,腿抬高,不要以为你少跳一厘米,我看不出来。”
苏翎语的舞蹈老师,是个上了年岁的老太太,人很严厉也很古板,苏翎语一点也不喜欢她,她暗自吐了口气,收敛心绪,重新努力,跟上舞蹈老师的节拍。
今儿个是她的生日。
她母亲答应她,今天会提前下班,还会给她买一小块巧克力蛋糕,为此她从中午之后,便开始了殷殷期待。
苏翎语作为一名芭蕾舞蹈生,她母亲对她的控制,几乎到了变态程度的严苛。
从她头发的长度,身材的管理,甚至每餐的热量,都会经过严格计算。
因此普通女生最日常不过的奶茶、蛋糕,对苏翎语来说都是一种可望而不可求的奢望。
又被要求连续做了十组小跳的练习之后,苏翎语才有机会走到场边喝口水休息一下,她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
下午四点,还有一个小时她就可以下课了,她低下头,从脚边的背包里翻出一条白色的毛巾,擦干头上的汗珠。
随后抬头看了眼窗外,外面黑压压的似有暴风雨来袭的征兆,这座位于南方的小城,即使是到了大家口中所谓的寒冬三九天,气温也是一降在降,却也从来没有下过雪。
突然间,天空闪电,一道白光划破了黑沉沉的天空,随后一声闷雷也应声而至。
莫名其妙的,苏翎语突然就感到心脏一阵揪紧,她握着拳头轻轻锤了一下自己的胸口,以缓解这股子烦闷感。
就在此时,她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她划开手机,看到是一个陌生来电:“喂?”
“喂。”
电话那头是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习惯性想要喊她的名字,却又突然顿住了,显然她不知道电话这头苏翎语的名字。
不过这种迟疑,没有停顿太长时间:“我是x市第一人民医院急诊科,你的母亲,现在在我们这抢救,麻烦您过来一下。”
苏翎语只觉得对方大概是电信诈骗之类的,便继续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手机号的?"
“你母亲的手机里,你的电话备注是女儿。”
苏翎语没等对方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她觉得有些好笑,想到前几日公安局的反诈宣传,没想到自己竟然还真遇到电信诈骗了。
随后她拨通了母亲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嘟嘟嘟嘟,无人接听的声音。
直到此刻,苏翎语也开始有些莫名心慌了,她担心母亲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就在她不知所措的间隙,电话那头终于有人接了。
“妈妈。”苏翎语想要告诉母亲,她今天遇到诈骗了,可还没等她开口,电话那头便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小姑娘,你先别急,我这里是x市第一人民医院,你母亲现在正在我们这抢救,你现在立即过来一下。”
原来这真的不是电信诈骗。
等她再次见到母亲的时候,她母已经浑身插满了管子,床头的机器发出了让人极其烦躁的警报声。
“小姑娘,这是你母亲的病危通知书,麻烦你在这签个字。”
苏翎语木然的,接过医生手里的单子和签字笔,想要在家属签字那一栏写下自己的名字,却发现怎么写都写不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