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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盘下仁德堂（第2页）

但她还有病人需要复诊，曹娥的风湿症状改善后需要更换药方，她道：“改日吧。”

魏大姨点点头，没有再强求，两人分头离去。姜燃路过林氏书局，透过院子的花窗看见林璋华还在伏案疾书，而赵言犀靠在门口的位置，在帮来求助的民众写诉状。她心中突然一阵熨帖。

姜燃摸了摸心口，那里有一股暖流拂过，让她感觉一阵安定。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后那种孤独、彷徨的感觉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并肩前行的信任感。

她不再是单打独斗的，她有伙伴，有同行者，有无数即将觉醒的星星之火陪伴。

姜燃继续往前走，路过仁德堂，仰头看了看仁德堂的招牌，又看了看上面贴着的封条。

她心道，这一处迟早是她们的。

＊

又过两日。仁德堂的查封已经结束，萧大姑将铺子接手过来，重新定制了“慈萱堂”的牌匾，挂在“仁德堂”三个字原来挂的地方。

第一版《女报》也刊印了出来，姜燃再次来到县城，手中拿到了一批还散发着墨水芬芳刚出炉的《女报》。

萧锦芮、林璋华、赵言犀、魏大姨甚至萧明翎都在场，一人手中拿着一挞报纸，萧锦芮站在上首，宣布道：“女报已经刊印出来，接下来就是宣扬。萧明翎。”

“在。”

“你负责在街上吆喝卖报，争取让来县城的人都知道有这么一份报纸。”

“林璋华，你负责带着报纸进出各家大户，借着讲学的机会宣扬女报，也去我弟弟家一趟，跟凌香韵多聊聊。”

“姜燃，大姨，”萧锦芮明明和魏大姨年纪相当，却也叫她大姨，她继续道：“你们两位，将报纸分发到各村的调解员手中，并向她们口述报纸内容，让她们普及各村。”

“好。”

“赵言犀，”萧锦芮看了埋头研究八卦板块的赵言犀一眼，“算了，你还是帮人写诉状吧。”

赵言犀抬头“啊”了一声，萧锦芮已经看向姜燃，“我会给你们提供几头毛驴、干粮和地图。小姜，你没去过别处，未必认识路，我派素心同你一起。”

“好。”

几人分工合作，姜燃和素心一起，带着一挞《女报》往县城南侧的村庄而去。因姜燃和县城北侧的赵家村吴家村曾有矛盾，萧锦芮安排时特意让她避开了这个方向。

姜燃看着手中的地图，南边有榆树村、桑树村、石头村、河沟村、南杨村等二三十个村镇，其中有两三个大镇，十来个中等村镇，几个小村镇。

最近的是榆树村，是个大约五六十户的小村，姜燃跟着素心的指引，找到了这里的调解员。

她是名拄着拐杖已经没牙了的老太太，姓黄，见到她时，她正坐在门槛上看着来往的人发呆。

素心解下毛驴上系着的点心，提起一包点心，露出微笑上前，大声道：“黄奶奶，近日可好？”

黄奶奶“恩呃”了两句，露出满是皱纹的笑容，对她们挥手道：“好，好。”

黄奶奶虽然年迈，但耳朵和记性都还很好，也很配合。姜燃给她念报纸上的内容时，她听得很认真。

当听到荆独雪和姐妹们一起给前线运送粮草遇上敌兵，被敌兵砍下手臂时，黄奶奶的手放在膝盖上搓了搓，眼中似乎有泪光。

姜燃念完了，让她重复一遍，见她能重复出大概，也就放心。她和素心一起帮黄奶奶将屋内的被褥扛到外面晾晒，然后将点心和报纸一起放在屋内的桌上，同黄奶奶告别，去下一个村庄。

桑树村的调解员是个姓钱的年轻媳妇，性子泼辣，听姜燃念关于妇人身体的知识时，她捂住嘴吃吃的笑，用指头戳了戳姜燃：“哎，这要告诉村里的每个人是吧？不分男女老少？”

“分女男，”姜燃纠正，“不分老少。只要是妇人，都要告知。”

“东西倒是挺有用的，但是很无聊。什么血瘀怎么治啊，血瘀怎么判断，我又不血瘀，村里也没几个血瘀的，”钱姑娘拿过小报，将小报翻来覆去看了一下，撇了撇嘴，她点评，“这个赵大小姐和小白脸的故事倒是有点意思，如果有下一回就好了。”

“有下一回的，”素心立即道：“这是个连载故事，等下一回小报出来，就会刊印赵大姑娘和邻家二郎在湖上划船，被小白脸看见吃醋的情节。”

“真的？”钱姑娘的眼睛立即亮起来，她将小报叠起来放在自己怀里，“那这小报我就收下了。等下一回出来，你一定要给我送啊。”

“一定一定。”

“一定要给我送啊！”

钱姑娘一直追到村口，素心好不容易劝她回去，和姜燃上了毛驴，逃也似地往下一个村子赶去。

但当两人赶到石头村时，却得知这个村子的两位调解员都不在家，一位去邻县走亲戚去了，一位则去郡城看热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