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把这件事告诉我时,我没有阻拦。
他能出去是好事。
秦家没有门禁,但很奇怪,他几乎从不出门。
他以前活泼好动。
像閒不住的泥鰍,山上几乎哪哪都是他的影子。
可现在他变得过分安静。
一间臥室,成了他的全部活动场所。
我知道有些人是游戏宅或者动漫宅。
但那些人多少有些自己的喜好。
而他只是终日抱著膝盖,蹲在墙壁一角,像华美房间中一个了无生气的摆件。
我不想他这样。
人不是植物,不是浇浇水晒晒太阳就能活的。
他需要一点生气。
总把他拘在一处,他或许会日渐枯萎。
张叔问我要不要阻止他出去?
我说不用。
我既希望他能永远只属於我,又希望他能被所有人所喜爱。
保鏢只在十米远的地方尾隨。
我希望他可以开心,却总是弄巧成拙。
“卿少爷今晚可能不会回来了。”
张叔有些抱歉。
“他犯了病,只能留在卿家,不然可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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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叔在那边轻声说著什么。
我却无心再听。
他得病了?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他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张叔动作很快。
不过半天,就整理好所有资料。
我知晓他大抵受过许多委屈。
但他以前是不藏心事的性格,我想他受了委屈总不会忍著。
可我缺席的许多年里他受得委屈总是没人管。
渐渐地,他便也不说了。
那份资料我並未看完,因为只看到一半,我便要去杀了欺负过他的人。
最后是张叔拦下了我。
“先生,您別急,卿少爷受不了刺激。”
我停下脚步。
张叔说他被刺激的又生了病,如果再受到別的刺激,病情可能会加重。
我终於放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