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累了!”向似锦喘着气,气得蹬了他一脚。
力道不重,林千礼没什么反应,只是撒娇似地摇了摇头,说:“不,阿锦,你不累。我记得你以前抡沙袋的时候可有劲了。”
“这不一样!”向似锦薅起他的头发,与他四目相对。
但眼神交错的刹那,林千礼眸光一沉,又黏黏糊糊地凑了上来,要亲她。
“你干什么!”向似锦当机立断,掌根推住了他的脑袋。
“再来一次吧,阿锦。”林千礼吻了吻她的掌心。
她一字一顿地说:“不、来、了!”
闻言,林千礼委屈地撅起了嘴,“可是以前在三中上学的时候,袁老师和我们说……笨鸟要先飞……”
“我发誓,袁老师的话不是让你这么用的!!”向似锦呛道:“而且你已经飞过了!!”
“不,我是走地鸡。”林千礼咧嘴一笑,他的掌心已经托住了她的腰,“阿锦,我爱你。”
“林千礼,你少混淆视听!你个大流……唔!”
午后,窗外刺眼的光线顺着厚重的窗帘缝隙溜进屋内,屋内只有两人均匀的呼吸声。
从事故发生的那天起,他们很久没有睡过这么完整的觉了。
虽然,她是被折腾到天大亮,才昏睡过去的。
但很快,在睡梦中的向似锦感受到了一股力量,正压在她的颈间,并且,这股压迫正在一点一滴地收紧,窒息感将她从深沉的睡眠中拉了出来。
她猛地睁眼,就感受到了环在她脖子间那有力的手臂。
向似锦狠狠地拧了一把他的小臂,只听身后的人发出了一声闷哼,手臂缓缓下移,揽住了她的肩膀。
是的,她被锁喉了。
往昔同床共枕,只有睡姿不好的她锁喉林千礼的机会,这还是第一次,她被熟睡中的林千礼锁喉了!
越想越气,她试着动了下,腰部却传来了像被车碾过一样的疼痛。
她倒抽了口凉气,彻底清醒了。
更气了!
向似锦在他的怀里艰难地调了个个,对上了林千礼的睡颜。
这几个月,包括在婺城的那段时间,他在睡梦中总是紧蹙的眉心,此刻舒展着。
鼻间均匀的呼吸正轻轻落在向似锦的脸上,挠得她脸痒痒的。
愣神间,闭着眼的林千礼已经凑上前,啄了啄她的唇,说:“阿锦,早上好。”
他赤-裸着上半身,靠近时,高上一些的体温将向似锦烫得一个激灵。
她下意识地后撤,却撞上了林千礼一直横在她腰上的手。
她没忍住,狠狠地在他的腰上掐了一把,“不早了!都下午了!!!”
十二月底的北城,刚下过初雪,整个城市被皑皑白雪覆盖。
吃过午饭,向似锦用毛毯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后,就窝在阳台的摇椅上。
摇椅一晃一晃的,在一片惬意中,她听见林千礼一边洗碗一边快乐的歌喉。
向似锦:“……”
隐隐作痛的后腰,让她实在没忍住朝厨房发送了一个当事人无法承接的眼刀。
她开始发起了呆。
簌簌的雪花从半空中飘摇落下,向似锦怔怔地盯着它们先后落在窗框、花园中,一时有些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