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我错了?我就不该担心你一晚上,我也不该四处找人,也不该赶到江州来,是吗?”
“如果我不过来,我没跟你在这里见面,是不是等你回去,我们还像之前那样好好的?”
斯鸣羽看她的眼神像水中的月亮,月亮在风中轻轻摇晃,好像脆弱得伸手一碰就会碎掉。
赵京卉觉得自己心痛无比。她不是不知道斯鸣羽是为了她好,道理她明白的,可是她们怎么就成了现在这样?
她说不出话来。
“可我做不到。”斯鸣羽继续道。
“我做不到看着你受伤然后我站在旁边无动于衷,你明白吗赵京卉?站在我的角度我做不到。”
赵京卉捂脸叹息,她把自己脸上的泪痕擦净,站得久了,好像自己有些头晕手抖。
“斯鸣羽。”她叫她,“我谢谢你。”
“可你似乎不明白我真正要的是什么。”
“你要什么?”斯鸣羽问。
“态度。”
就像十年前一样,她要斯鸣羽的态度。她和她站在一起,她无条件信任她的态度。
她可以不要斯鸣羽的帮助,甚至不要名不要利,她可以什么都不要。她只要斯鸣羽的态度。
可为什么她从没有得到过?
斯鸣羽一怔。
“我要你时时刻刻站在我这一边,我要你永远相信我,你做到过吗?”
“你是不是忘了?当初是谁提的分手?是谁说的,说我恶毒?斯鸣羽,你忘了吗?”
斯鸣羽痛苦地闭眼,泪水又从她脸上缓缓淌下。
可是她这辈子都不会在赵京卉面前解释这段往事,她没办法解释。
“我如果不信你,我不会爱你整整十年。”
“人非草木。”她只能道。
赵京卉笑了。
“人、非、草、木。”她一个字一个字地念出来。
赵京卉觉得斯鸣羽口中的人非草木就是对她过往这十年的最大讽刺。
“斯鸣羽你不是草木,那我呢?我是草木,我没有心?”
“那我也想问问你。”
“十年。”
“人这辈子有几个十年?”
她感到心如刀绞。
“在你眼里,什么是爱?是锦上添花?是雪中送炭?是对方落难时你伸以援手所以你觉得你尽到了一个伴侣应尽的责任?”
“你的爱是一种形式吗?”
“可为什么,为什么你对我好像从来就没有一丝一毫的信任?”
“斯鸣羽。”赵京卉缓缓摇头,她体会到快要窒息的感觉。
“你扪心自问,你真的爱过我吗?”
话落,她眼前一片漆黑,在失去意识前,她听到疾速的脚步声。斯鸣羽在叫她的名字——赵京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