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京卉拎着菜往厨房走,先洗鸡。其实孟菊飞已经把鸡洗得差不多了,赵京卉就冲冲水。冲着冲着,她道:“我有点后悔。”
裘莱这时靠在门边吃桃子,问:“后悔什么?”
赵京卉:“我不该把那照片发你。”
又道:“后来我跟裘玥也说了,不该发你。”
过了没一天她就后悔了,觉得这事做得冲动,没过脑子。但当时就是一念之间,认为她和裘莱老朋友了,她知道什么,裘莱就该知道什么,她不能瞒着别人。
“有时候我也在想。”赵京卉将冲完水的鸡拿起来,放砧板上,“有些事不知道也就这样,日子还是这么过。知道了有什么好处?除了心里膈应。”
“我还是信宣雨露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裘莱笑笑,说:“她或许确实没做什么。”
“但你应该发我,发我我们才是朋友。”
“我不知道,和别人都知道就我不知道,是两码事。”
赵京卉看着面前的鸡,一下子说不出话来。沉默片刻,她转身问裘莱:“那你们现在呢?”
“给我张纸。”裘莱伸手。
赵京卉四处寻纸,最终抽了张厨房用纸递给裘莱。裘莱接过擦了擦手,将手里的桃核扔垃圾桶里。
“我不想再继续了。”
赵京卉愣了愣,又说不出话来。
“别这样。”裘莱表现得不以为意,“这事跟你没关系。”
“跟你发我的照不照片没半毛钱关系。”
“我想要分手,就不可能只为了这一件事。”
“跟你说个很恶毒的想法,你愿意听吗?”
赵京卉点头。
裘莱道:“我好像早盘算好了要分手,只是一直在等某个点,等这个点到了,我就可以堂而皇之地提。”
“我这么说,你会不会觉得我这人很不是个东西?”
赵京卉摇头:“我理解。”
她信宣雨露,自然也信裘莱,她跟裘莱都多少年朋友了。
她有些感伤,看着裘莱,道:“可你为了她两天没吃饭了。”
裘莱伸手,做了个停的手势,转过身去背对着赵京卉。
赵京卉一时间也红了眼眶,缓了缓,她问:“你高压锅在哪儿?我煮鸡,这个快。”
裘莱清了清嗓子,道:“你下面橱柜找找。”
赵京卉将锅翻出来,洗了遍,把鸡和鸡杂丢进去煲汤。裘莱也转回来,换话题,说:“你那个桃子不错,甜的,哪儿买的?”
“桃子?”赵京卉顿了顿,“我家附近的生鲜超市买的。”
“哦。”裘莱点头。
又道:“你也吃一个,反正高压锅要点时间。”
赵京卉犹豫:“一个吃不下。”
“切开,一人一半,我还能再吃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