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顿时一片笑声。
钟山继续说道,“我想从今往后,如果有人再问我,中国第一流的大学在哪里,我会这么告诉他:出水木大学西门,向南二百米即是。”
燕京大学和水木大学一南一北,一街之隔,钟山一说,大家都明白了。
这下不光是学生们笑了,就连前面坐着的教师们也笑着鼓起掌来。
钟山静静等着大家笑完了,才重新开口。
“刚才都是玩笑话,但我这段时间,跟咱们表演话剧的同学们接触下来,大家无不是热情、认真、聪敏、天分极高。我想这跟我们燕大的培养是分不开的!”
“今天是元旦,我希望《法源寺》演出能带给大家一些难忘的回忆,也祝愿全校师生新年快乐!谢谢!”
现场顿时响起热烈的掌声。
钟小兰站在人群中,看着站在舞台中央侃侃而谈的哥哥,忽然一种憧憬油然而生。
马上就到她表演节目了,她也能做到这样吗?
再次从钟山手中收回话筒,郑小龙这次真的奉上了一点点“惊喜。”
“在这里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在校领导的关心指导下,我们燕京大学话剧社,将于今天正式成立!欢迎大家的加入!”
说罢,他看向钟山,“我们也真诚地邀请钟山编剧成为我们话剧社的首位顾问!”
此言一出,台下又是一阵震天动地的掌声。
钟山看着台上的郑小龙和参演同学们的期盼眼神,又看看台下笑吟吟的张校长,这下彻底懂了。
郑小龙这小子说的惊喜,原来是这么个惊喜。
于是乎,钟山就这么“顺理成章”地成为了燕京大学话剧社的首席顾问。
话剧演出结束,时间也走到了七点,会场休息半个小时,紧接着就是晚上的元旦晚会。
钟小兰的节目是第五个出场,出乎钟山意料,这姑娘竟然上台跟人演了一段儿京剧联唱。
钟小兰唱的是《锁麟囊》的选段“这才是人生难预料”。
虽然并没有扮上戏装,但钟小兰的唱腔、吐字竟然意外地不错,颇有几分自身票友的风范。
钟山在底下看得目瞪口呆,钟友为见状却笑了。
“是了,你没见过小兰唱戏!
“以前我最喜欢看京戏,那时候小兰还小,我没少带着她听,那时候她就学过唱,只不过后来上高中就没怎么再练。”
钟山听到京戏,心中一动,想起了当初自己在母亲的账本里发现的那张戏单。
他偏头问道,“爸,你以前听戏,最爱听什么?”
钟友为脱口而出,“谭派啊!谭派!我最爱谭元寿!
“只可惜啊,那几年他只唱《沙家浜》了,哎,一晃谭爷也五十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能再听他唱《红鬃烈马》!”
“再听?你原来听过?”
“废话!当年我和你——”
钟友为说的兴起,正要继续讲,忽然顿住,偷偷瞧了王蕴如一眼。
眼看王蕴如面无表情,他讪讪的摆摆手,“看节目,看节目……”
不多时,钟小兰演出结束,退场的时候,还专门跑到第一排跟钟友为几人讨夸奖。
钟山一开始还顺嘴夸了两句,只是眼看妹妹这脸蛋画得跟猴屁股似的,一下子没忍住,咧开嘴笑了,气得钟小兰瞪了他一眼。
元旦过后,燕京迎来了真正意义上的寒冬腊月。
冬夜里刮起北风,窗户被吹得呜呜作响。
白天上班,更是要在寒冷的清早顶着冷风大力摇车,再加上这年头衣服的保暖程度着实一般,往往到了单位,人已经是手脚冰凉。
这天早晨,钟山蹬着车子来到首都剧场,刚坐到办公桌前倒上热水,准备暖暖手,梁秉鲲忽然捏着报纸冲进来。
“钟山!出!出大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