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会的——毕竟那是我哥哥嘛。家人不就是用在这个时候的嘛?”
忠诚与不忠诚在波丽娜的身上完美地相互嵌合。
她可以在前一夜理所应当地和自己手下的每一位卫兵乱交,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对丈夫有什么不忠诚的,但对于拿破仑,她的忠诚无可指摘。
二十年前,她能为了当时还是个小角色的哥哥去勾引弗雷龙,二十年后,在哥哥的回报下享尽了人间荣华富贵的她,也愿意带上积蓄与他一同去厄尔巴岛。
哎呀,当初我们不也是在岛上吗?
从一个岛再到另一个岛,哪个岛上也不会缺想做爱的人,说不定岛上的人会和海地的那些黑人们一样粗暴又厉害?
不过妈妈也会在岛上,嗯,这就要小心一点了,这种事可不能被妈妈发现。
那清秀的脑袋里想着这样那样的淫乱事情,最后,还是有几分忧郁涌了上来,让那明朗的脸上带上些许哀伤。
“我不能指摘哥哥……仔细想想,我们其实没有什么能做的。西班牙的事情总是那么糟糕,但却是为了约瑟夫哥哥的王位;俄罗斯的事情是为了大陆封锁,至于接下来的一切……哥哥赢了那么多次,为什么不能再赢一次呢?我这样想,哥哥大概也这样想,最后,一切就都变得不可挽回了,就像一场梦一样。”
她甩掉还残留在脚尖的另一只鞋,跪坐在沙发上,向着身侧侍立的黑发姑娘转身。
窗外的雨声持续,让世界变得仿佛只有她们,庄园里的仆人们也知道波丽娜的习惯,从来不去打扰她,洛儿的耳畔,很快就只剩下波丽娜温柔的喘息。
“洛儿,来做爱吧……我不擅长像哥哥一样写一大堆垃圾来排解烦恼,而且,我觉得靠写垃圾来排解烦恼还不如做爱呢?”
波丽娜含着笑伸出手,钻进黑色长发丽人那一头自然卷的发丝,调情式地轻啄少女的乳沟,那精致的低胸装遮掩不住丽人脸颊和脖颈上泛起的诱人晕红,洛儿随之而轻吟出声。
“啾……我跟你说过哥哥的黑历史吗?哥哥还不是陛下的时候,在制图局工作,那个时候他在追那个叫德西蕾的姑娘结果没成,他写的那本小说可搞笑了……咕啾……被几万发子弹打穿身体什么的,普通来说就算是几万发精液也可以把人淹死了吧……”
仿佛优雅的雌猫,一边让舌头沿着乳沟游过丽人的锁骨向上亲到脖颈,男女通吃的波丽娜毫不在意洛儿羞得通红的脸颊,只是一边说着一些听起来相当糟糕的低语,一边继续自己上下其手的动作,洛儿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只能主动将手指伸向自己的身后,将衣裙的丝带轻轻扯开;按照过去的经验,只要用胸部堵住波丽娜殿下的嘴,应该至少可以让自己少听点陛下的可怕黑历史,保住心中陛下的光辉形象。
不过今天,洛儿暂时还用不上这个小技巧——因为她听见了门口的敲击声,是门房前来通报,有客人正在靠近。
将娇躯外的那身令她显得不怒自威的红色大衣与手套一起摘下,安妮-韦尔斯利现在不再像是那位在西班牙纵横的英武将军,更像是一位优雅的贵妇人了,但那双蓝眼还是显得如鹰隼般锋利,洛儿稍微挪开视线,但波丽娜却还是笑盈盈的,片刻之后,她主动向高挑丽人伸出手——她与世上的太多传奇相处过了,也吃过其中好几个人的肉棒或者小穴,威灵顿的到来并不特别让她惊讶,只是有些奇怪,这位刚刚取得胜利的传奇女士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我的任务是来观察这一带的民情,对波旁王朝的认可程度;因为下雨而借宿在此地。诚感盛情,殿下。”
虽然皇帝已经战败,不能再称为法兰西人的皇帝,却仍然是厄尔巴岛的皇帝,他将保留皇帝的尊号,他的妹妹当然也仍然是一位公主,但波丽娜只是优雅地笑,稍微交叠起那双纤细的白丝玉腿,细高跟与木地板轻轻吻在一起。
“您还是叫我波丽娜较好,因为和您这样漂亮的人相处时,是不该考虑等级和头衔的。”
她巧妙地避开了政治与战争的话题,金发丽人有些自嘲地笑。
她确实天生丽质,这天生丽质也曾经带给她灾难——在迈索尔就有过一次这样的灾难,让还是少女的美好身子和身边的布丽奇特一起便宜了印度土人;对她来说,那段经历仿佛将她这块铁矿锻打成精铁的过程,那之后她鲜少再注意自己的姿容,只是使自己充满将军的威严,但今天,不可思议的,一个几乎可以说是敌人的女士,向她表达出坦率的欣赏来。
“漂亮……吗?我还以为您会对我有……更复杂的评价。”波丽娜笑了起来,抬起一侧的玉足,让自己侧躺在洛儿的肩头。
“哥哥可能会对你有更复杂的评价吧,军略,政略,外交手腕……但是我不想把人想得那么复杂。你看,下雨天,美丽的姑娘们,封闭的庄园,很适合发展段罗曼史吧?既然是罗曼史,讨论漂亮之外的事情不就很没意义了吗?”她带着小恶魔般的笑容,那只无比灵巧的足趾轻轻碰了碰包裹着安妮足踝的黑色丝袜,金发丽人的脸颊微红,将眼神挪开到一旁——然后,那只灵巧的白丝玉足又挪向了布丽奇特那边。
“对了,你是叫布丽奇特吧——抱歉,在我的仆人为你放外套的时候,看到了姓名牌。因为你也很漂亮,所以也可以叫我波丽娜哦。”
“唔……”
布丽奇特飞快地挪开眼神,躲开这位淫乱公主毫不掩饰的渴望视线,平常的她们也不是没有得到过这种恭维过,但比起平日里像这样用恭维发出邀请的男人来说,现在的波丽娜的话语中的毫无掩饰,就像是在邀请两位丽人一起用餐一样理所当然,反而让拒绝接受这种邀请的人觉得不接受是一种失礼了。
波拿巴家族的许多人都有这样不可思议的魅力,在土伦港,拿破仑可以让一群只和他交谈过几分钟的男人为当时还未功成名就的他而死,而波丽娜也可以在还是个萝莉时,就用几句稚气未脱的勾引钓到一位国会议员。
“罗曼史也不是只看漂亮就可以的吧?”安妮微笑着回应,过去和苏尔特激烈交战的数周令人窒息;那个男人即便在占据劣势时,仍能带给敌人充分的压迫感,就像是小了一号的拿破仑。
她最终战胜了他,也因而更加好奇,那个能让苏尔特死心塌地追随的男人,究竟有怎样的魔力……据说,皇帝退位之后,就会先和波丽娜会合,而后前往厄尔巴岛,她正是知道了这一点,才刻意来了此地,虽然未能见到最想见的那位波拿巴,但与这位波拿巴女士相处时也十分让人开心,让如同钢铁般的她稍微想起了自己作为女人应有的快乐,想起过去的许多周之间,她已经没有和布丽奇特做爱过。
“诸如性格的契合,谈吐的优雅与否,甚至于在哲学观点上的异同……罗曼史的发生,取决于多种多样的事,我认为不是光看美丽与否的,当然,我必须承认波丽娜女士十分美丽。”
她本想看看这种与拒绝相似的回应是不是会让波丽娜露出一些不满,但黑发丽人只是甜甜地一笑。
“确实如此,我唐突了。嗯,不过至少这座庄园还是可以提供一顿与您的身份匹配的晚餐和让两位洗脱征尘的沐浴的……我想像您这样的贵族不至于拒绝一位公主的邀请吧?”
在晚宴上,波丽娜没有谈任何罗曼史的问题。
——在战争上,即便是波丽娜的哥哥也不能说自己能够彻底碾压安妮,但在勾引上,安妮的段位比波丽娜差了太多。
波丽娜不谈论政治和历史,不是因为不懂,是因为比起这些更想做爱——和勒克莱尔一起在海地处理过棘手的黑人问题,而且在过去的十多年间游走于法兰西宫廷,她怎么可能仍保持着二十年前那种纯真呢?
况且,二十年前还是个小萝莉的她就已经不纯真,会用盐水伪装成眼泪把大叔勾引得像个碧蓝档案玩家了。
丽人与威灵顿谈论起英国国教;对于牛津大学与剑桥大学只招收圣公会信徒学生,导致英国社会的巨大撕裂,安妮感到有些忧虑。
波丽娜建议,既然在三年前已经允许爱尔兰天主教徒在军队中按照天主教仪式礼拜,也许是时候为他们当中的富家子弟接受高等教育打开一小扇门——既然牛津和剑桥不可以接受异端学生,那么也许新建立一所大学?
说到这里,波丽娜可爱地闭上一只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