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漂亮的活,我要大家都活。
但此刻,我是越走越纳闷:若是路上有洋火,这走了半天,怎么还是一片漆黑?
我不由站住:“等一等。”
袍子哥回头,他一脸暴躁:“怎么回事?”
我看看周围,不由问道:“你们所说的洋火,怎么还没见到?”
除了几片月光洒落,这路的两旁,只有一片荒芜的黑暗。
袍子哥耐着性子,他问道:“你一直问这洋火之事,是担心路上漆黑,不便运送?”
我还未及回答,一旁的会众便道:“您不必担心,咱们盐帮兄弟多年来,走夜路运东西的次数不少,便是那路再黑,咱们也能将军火运去。”
我摇头:“非也非也,我要这洋火,有大用处。”
几名会众闻言,不由也停住脚步,我们在路的两旁张望,除了天边的圆月,为我们勉强照明,此地惟荒草野花,在中秋时分,独自寂寥。
我走到那路边的野花旁,蹲下身子查看。
身后的袍子哥,语气里极为不满:“这是何等时分,你竟在这赏花?”
我却指着地上道:“你们看这里。”
月光下,那野草野花中,却有一处寸草未生。我伸手摸了一下,果不其然,那是一个坑。
我往前踱步,只见不远处,还有另一个相似的坑。再往前时,又是一坑。
“这坑与坑之间的距离,如此均等……”
只有一个可能,这儿,一定曾埋有电线杆。
那是我的关键道具。
那会众皱眉:“昨夜来时,那杆子还在。今夜怎就都不见了?”
我站起身来,对袍子哥道:“哥,你带人马去取军火,让我选的人,跟我去寻这物事可好?”
袍子哥看我一眼,一脸的匪夷所思:“三爷生死关头,你去找电线杆子?”
他很烦我,他知道、我也知道。
他也知道我知道。
但是此时此刻,我无暇再照顾每一个潜在情敌的心情:“三爷说过,一切依我安排。”
袍子哥咬着牙,我感觉他下巴都快咬崩了。他终于点了头,转向一位弟兄:“你们沿路入城,取回军火。我带她先走。”
他还是不信任我:这是怕我带着精壮的弟兄们、私下离开。
我可以走,弟兄们要是也走了,盐帮确实走一个人、少一个人。
我理解地点头:“有哥哥相陪,自是最好。”
他烦我也无妨,只要能让我去找电线杆子就行。
那是我的关键道具。
我们走入一片密林。
昨夜电线杆还在,今晚就被拔掉,那电线杆必不可能在太远的地方。
我把弟兄们几路排开,让他们分头搜索,很快,就有一名弟兄喊道:“在这里!”
我们走到一处,灯火通明:显然,这是通往城中的一个村落。
中秋之夜,他们在此聚会,听这热闹,莫非有什么庆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