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我跟卫三原,算什么关系?要说男女朋友,似乎也名不正而言不顺。但无论如何,也不能算是婚配。
实诚的我摇摇头:“我如今事业为重,仍是未婚……”
那管家叽哩咕噜,那比尔喜笑颜开,他点点头,晃晃金链指指我。
管家道:“我家主人说,从现在起,艾影女士就由他护着。任何人若敢伤她,便是与我家主人过不去。”
我看向比尔,什么情况?
我莫名其妙被炸飞,又炸出一个金灿灿的靠山?
而徐宝生,则愤怒地要向比尔算账,他冲上前,拽住比尔的大金链子:“岂有此理!”
这可捅了马蜂窝,外头一帮比尔的保镖,马蜂一样“嗡”进来:“你要干什么!”
两方对峙,一团乱麻……
“住手!”载淦的阻止,应声而至。
徐宝生恨恨停住:他再有权势,也不过清廷属下,而租界有法外之权,得罪了任何一位大亨,都不是明智的选择。
载淦叹道:“你杀了她,也问不到白银的下落;陆老板现在生死未明,你杀了她又有何用?”
“可她……”
“小艾妹妹!”
仿佛还嫌不够乱,门外传来雷玛斯、郝思倍与郑正卿的声音。
他们急匆匆闯进来,这是今天我这间病房里,来的第四波人——
载淦、徐宝生、比尔大亨、我雷我郝我郑哥……
他们闯进了徐宝生的一杆枪,与保镖们的一排枪之中。
尴尬的沉默里——
郑正卿摆出了他的招牌尬笑:“这……这么热闹呢?”
“砰”!
枪响了。
:昨夜星辰
夜幕湛蓝,尽被枪声击破。
那雨后碧空,瞬间碎成了窗外的漫天星斗。
而窗内病房中,一地的碎片与漫延的水渍,让人心惊。
徐宝生有枪、比尔的保镖们亦有枪。但这一枪,来自载淦。他一身锦衣,却不知何时从怀中取出一柄手枪,击碎了我床边的药瓶。这一枪与我相隔不过毫厘,飞出的子弹与徐宝生只隔一指宽,溅出的玻璃碎片、和保镖们则将将擦过……
原本那剑拔弩张的气氛,突然就被这一枪,让剑回了鞘、让弩收了缩。
一枪震三方。
人在听见枪声时,第一反应是什么?
训练场里,教练会教你先卧倒、找个隐蔽位;如果在绝地吃鸡,那得根据枪声找来源。
而我,却毫无反应。自打穿越到这儿来,我时常觉得,我应该改个英文名叫alba~艾尔芭,音同“艾尔靶”——天天当靶子,我已经当出了心得、当出了经验。光徐宝生拿枪指着我的次数,我一只手已经数不过来了。更别提什么大小喽啰,清兵守卫……
几次死里逃生,我以为我有神功护体;然而这次被炸弹炸飞,我再也不敢相信我有啥光环。
我的枕上,犹有枪击玻璃飞溅而出的碎屑,夹杂那差点要了我命的药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