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远了。
杜召听她俩对话,心里却乐呵呵的,将菜盛盘端了出去。
饭桌上,只剩他们三人,只安静吃饭,一声不吭。
田穗总觉得气氛怪怪的,可又形容不出来具体哪里怪异。
这位……外甥,可一点都没有小辈样,师父也对他不大亲切,一顿饭下来,五句话都没有。
但眼神……
她懒得寻思,干脆闷头吃饭。
田穗练一天功,实在疲乏,本要收拾下碗筷,邬长筠让她去洗洗休息,明天早起继续练。
人下了桌,简单洗洗便回房睡了。
厨房里,邬长筠和杜召并排站着,一个洗碗,一个擦碗。
“你回去吧,我自己洗。”
“今晚不走了。”
邬长筠手顿住,朝他看过去:“睡上瘾了?”
“嗯。”杜召与她对视,“要出趟门,明天走,有些日子不见你,多看两眼。”
邬长筠收回目光,手下添了些力,快把碗揉碎似的:“一个人?”
“还有白解。”
“孩子怎么办?”
“家里保姆带,你闲着没事可以去看两眼。”
“我忙。”
“那就忙你的。”
温暖的厨房陷入一阵冰冷的寂静。
良久,邬长筠才问:“伤好点没?”
“没,让你不亲我。”
邬长筠蹙眉看他,忽然撩一把水,湿得他腹前块块水斑:“再这样你就走吧。”
杜召揉揉肚子,闭上嘴,乖乖擦碗。
收拾完,邬长筠就回了卧室。
杜召拿本书,也进客房老实待着。
两人隔一道墙,相安无事。
今夜时间过得格外漫长,过了凌晨,陈修原还没回来,也许还在忙,也许太晚就不回来了,以往也常有类似情况。
邬长筠拉了台灯,不等了。
她闭上眼,辗转反侧,迷迷糊糊似睡着,又似还醒着。
也不知道几点钟了,就这么昏沉地熬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