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应生推开门,请人入内。
杜兴一见她,立马站起来迎:“谣谣,快过来坐。”
贺明谣被他搂住,往里走。
杜兴抵抵她:“叫人啊。”
贺明谣赶紧唤:“小舅。”她又看向杜召,只敢仓促地瞥一眼,“五哥。”
陈修原点了个头。
杜兴扶她坐下:“别拘谨,都是家人。”
杜召望着贺明谣,她虽打扮得雍容华贵,带了一身价值不菲的珠宝首饰,但整个人透着一股丧气,怯怯的,还在强装淡定。
杜兴吩咐侍应生:“上菜吧。”
陈修原对贺明谣道:“上回见你,还是五年前。”
贺明谣应声:“是的,好久不见,小舅还好?”
“好。”陈修原打量着她,“你是不舒服吗?脸色好像不太好。”
贺明谣赶紧摇头:“没有,我很好。”
“她就是太久没见故人,心里忐忑又激动。”杜兴拉住她的手,“是吧,谣谣?”
“是——是。”
……
邬长筠今晚没登台,站在座后看玉生班里的人表演,在经历了战乱、散班和重组后,大家明显更加珍惜这个舞台,从前总是偷懒的几个人这段时间也勤奋练功,有了很大长进。
邬长筠欣慰地看着她的朋友们,听座上阵阵喝彩声,由衷地为他们、为戏剧感到高兴。
戏台二道幕。
趁这功夫,两个男人嗑着瓜子说话。
“你听说了吗?昨晚沪江医院出事了。”男人左右瞄一眼,脸凑到另一男人脸边,小声说了句,“死了个大汉奸,听说是特务干的。”
“真的假的?”
“哪能有假,我表叔就在现场,听说抓走了好几个人去审。”
“抓到特务没?”
“还不知道呢。”
小锣声又起。
“等会再说,听戏,先听戏。”
他们认真看戏了。
邬长筠却心慌起来,想起中午陈修原同自己说要和杜兴去吃饭,他为什么没提这件事?
早不吃晚不吃,偏偏这个时候吃,鸿门宴?还是什么?
她有些站不住了,往后台去,穿过备演的人群找到赵敬之:“班主,你盯着点,我出去一趟。”
“行。”班主忙得团团转,也没来得及问她干什么去,又张罗人去了。
邬长筠套上大衣,一头扎进大街里,顿时脸上凉丝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