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施主?”傅常昕绕着他转圈:“你出家了?”
“是。”
傅常昕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搞壁画搞魔怔了?出家干什么?”
邬长筠拉住傅常昕:“别转了,头晕。”
傅常昕注意力又转移到邬长筠身上:“我刚从安徽回来,前几日还在报纸上看到你,行啊,都成名伶了。”
“藉着以前拍电影的风罢了。”
“谦虚。”他看向吴硕,“这位是?”
吴硕自我介绍:“吴硕。”
傅常昕激动道:“我看过你的文章——《华恩寺壁画与今后中国文化建设》。”
吴硕看向李香庭:“那是老师写的。”
傅常昕疑惑:“嗯?”
李香庭不想对此事过多解释,只介绍道:“这位是傅教授,我从前的同事。”
两人握手。
傅常昕忽然揽住李香庭的肩,目光在他与邬长筠身上流转:“太久没见了,去喝酒,我请客。”
出家人喝什么酒……邬长筠欲言又止,有些事还是让李香庭自己说清楚的好,便道:“你们先聊会吧。”
“我是要和他好好聊聊,几年都没个信,我还以为——”傅常昕顿住,看了眼手表,“等会一起吃个午饭,还是今晚约?”
邬长筠:“再说吧。”
李香庭对吴硕道:“你带她挑两幅画。”
“行。”
两人往二楼去了。
邬长筠收回目光,看向吴硕:“他就这性格,别介意。”
“挺好的,最近见到很多老师从前的朋友,他以前一定是个很好的人,才会有这么多热心、善良的好友。”
“他一直很好。”
两人边挑画,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从前的事。
挑好,邬长筠见傅常昕还在缠着李香庭说话,眉心紧蹙着,神色变得凝重许多,便没去打扰,与吴硕出了美术馆。
两人停在街边,邬长筠把钱塞给他:“李香庭不收钱,吴先生不是出家人,这画是我买的,收下吧。”
“不不不,你是老师朋友。”
“就因为是朋友,”还是……她在心里默叹一声,“去重庆路途遥远,还有很多需要钱的地方,你不收钱,画我也不能收了。”
吴硕捏着厚厚的信封:“这么厚,太多了!”
邬长筠按住他要开信封的手:“没多少,小额的,这不是给你们的,就当是我为艺术做点贡献,收好了。”
吴硕考虑片刻,点点头:“太感谢了。”
“不用谢,希望你能照顾照顾李香庭,他这个人太干净,可现在的世道过于混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