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孟大人带来协助诸位的。”
姜云卿言简意赅的解释,正要把脉时,离她最近的一个中年男大夫却是一把推开了她。
“孟大人?”他满脸恨意,淬了一口,“呸!什么大人!那就是个狗官!”
“狗官!”
周围的大夫也跟着骂道。
“原来你们也知道他不是好人啊?”
姜云卿有些意外道。
“什么狗屁的天灾瘟疫,分明就是他在毒害老百姓!这会下事态超出他的预料,他就把我们抓过来日夜照顾这些最严重的百姓。我去他娘的狗官!”
“骂他是狗官,还侮辱了狗呢!”
大夫们一提孟伽个个都恨得咬牙切齿。
姜云卿便明白为什么孟伽在营帐外不敢进来,原来是怕被他打呀。
“他简直就是病急乱投医,怎么还送了个女孩进来!”
大夫们见姜云卿的模样,就不像是会看病的。
姜云卿没有过多解释,只是扭头看向病人的情况,又伸手翻开了对方的眼皮。
“高烧不止,已经陷入了暂时休克。退烧药起不了作用了,直接用较高浓度的酒精降温!”
她声音清脆,却带着令人心安的沉着稳定,只一句就叫人不得不信服她的话。
旁边的大夫把脉诊断了片刻,便连忙按着她说的话去做。
姜云卿注意病人手上绷带渗出的血,当即明白了高热的起因,连忙拆开绷带。
她心中不由得一惊,这人的手臂居然已经高度腐烂,深可见骨!
如此大面积的伤口,大夫们缝合技术有限,只能往上撒了一层厚厚的止血粉,如今全部都糊在一块,触目惊心。
“这是怎么弄出来的?”
有人连忙答道:“他的脓包破开之后,这腐肉就越扩越大。我们怎么清理都清不干净。不仅如此,身上各处都莫名出现烂肉的情况。”
“把消毒的刀具和针线给我拿来!”
姜云卿的一句吩咐让他们忽然有种主心骨在的感觉,便忙不迭的送来工具。
泛着寒光的刀具冷得吓人,姜云卿却是稳稳的抓在手中,直接开始埋头操作。
那下刀行云流水,割除的时候,溅落的血水,叫人心惊肉跳,可偏偏姜云卿面上冷静得很,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不知道还以为跟屠夫处理猪肉似的!
一旁的大夫都看呆了眼。
很快,就有人觉察出姜云卿的每一下下刀都精准得刚刚好,腐烂的肌肤经她处理后,露出的都是正常的血肉。
说通俗一点,就是姜云卿没有把伤口割深,也没有留下一丝腐肉会引得反复高热。
这些大夫就是缺少这样的魄力,总是担心自己下刀太狠,处理起来的时候没有像姜云卿那样利落。
谁能想到眼前这个面容稚嫩的小女孩居然有这样稳的心态,简直不知道该说是不是心太狠了些。
营帐中几个大夫都围过来观看,姜云卿一点都没有被影响到。
她专心致志,瞳仁中只倒映着眼前的伤情,然后利落开始缝合伤口。
姜云卿吩咐道:“赶紧给他灌一些吊命的汤药。”
“诶,是是是。”
大夫们像是如梦初醒般连忙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