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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第1页)

所以,他是一把沾了血的宝剑。

而桓秋宁遭受万人唾骂,生不如死,却依旧能够不疯不魔地活在这个世上,一是因为他的心够狠,二是因为他遇见了一个能砸开他心脏外边的那层寒冰的点灯人。

谢柏宴清楚地知道那个人是谁,所以这一局,他在明,桓秋宁在暗。

“好一个黎民百姓!”桓秋宁听出了谢柏宴的话中之意,他半信半疑,反问道:“谢柏宴,无论你想做什么事,善事恶事,为了黎民百姓也好,为了一己私欲也罢,皆与我无关啊。你凭什么把我拉进这趟浑水,让我做你的垫脚石?”

谢柏宴看向桓秋宁,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见到那个笑,桓秋宁就知道谢柏宴已经掌握他的把柄了。

他过早的暴露了自己的软肋,给了谢柏宴一击致命的机会。

“与你有关。”谢柏宴打量着桓秋宁的神情,“我能向你保证,无论今后发什么什么,无论我的立场与结局的输与赢,照山白的命谁也动不了。这个筹码,够份量么?”

“你想用他的命,逼我入局?”桓秋宁冷哼一声,他摇头叹息,“你还是不够了解我,我这个人冷血无情,对谁都是只有利用。难不成你觉得我对照山白的那几分虚情假意,是真心实意?你也太天真了罢。”

“虚情假意?”谢柏宴微微点头,不屑一笑,“我可不会为了照山白以身试毒,怎么,你比我这个活菩萨还乐善好施,心怀慈悲,喜欢以命换命啊。”

被人戳肋骨的滋味真不好受。

桓秋宁吸了一口冷气,耸了耸肩,假装附和道:“是啊,你可真是活菩萨,照山白刚中了毒,你就迫不及待地来探望了。我还知道的别的东西,咱们要不挑明了说说?”

“下棋罢。”谢柏宴冷下脸,指了指沙盘。

桓秋宁第一次从那双含泪悲悯的眼睛里看到如此冷冽的寒意,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一个人。

他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你知道么,清江还有一个名字,叫‘屠龙江’。清江不清,是因为水底下藏着一条世人没见过的龙。你想不想见一见这条龙?看看这条龙的‘庐山真面目’。”

谢柏宴沉声道:“它既然藏在江底,一定有它不能显山露水的缘由。何必惊扰恶龙,自讨苦吃呢?”

“噢,原来是条恶龙啊。”桓秋宁从木匣中取出几个小黑旗,放在沙盘边上,笑道:“先下棋吧。”

阳光穿过船窗照进了船舱内,把沙盘上的星罗棋布关隘照的清清楚楚。

谢柏宴把一枚小黑旗放在了沙盘上的清江北岸,他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句话说的不错,我们能以世家为棋,正是因为我们不是世家的人,不受世家的利益牵绊。其实我们一样,背后没有能依靠的权势。凡是必有利弊两面,虽然我们背后没有靠山,但是我们下手的时候,也能更果断一些,不是么?”

“是了。不过,我们不一样。”桓秋宁两手撑在檀木边上,看向沙盘,“你不是傍上了荣王这棵参天大树么?你的背后还有谢氏呢。只有我是无依无靠的可怜鬼。”

“我叛出谢氏的时候,就已经与谢氏一刀两断了。”谢柏宴不疾不徐,“更何况,谢氏是什么?它不过是一根绳,一根把杜氏、陆氏、照氏拴在一起的绳子。只要这根绳子断了,它牵制的三大氏族便会乱成一团,这就是它最大的作用了。至于郢荣,你想听点什么?”

桓秋宁想知道点郢荣的底细,但他也不是没有等价交换的筹码,“你与我讲讲郢荣,我跟你说说上京八郡,怎么样?”

谢柏宴坐在一旁,把戏台子留给桓秋宁,让他当主角,“先说上京。”

“既然要说上京,那就必须得先从当今圣上殷玉说起了。”提到殷玉,桓秋宁憋了一肚子火气,他睨了一眼谢柏宴,“殷玉不仅仅是天底下第一个瘸腿皇帝,更是唯一一个瘸了条腿儿还能御驾亲征的皇帝!他有勇却无谋,所有的心计都用在弄死他老子的事儿上了,老皇帝死了以后,他接连着发动了数次宫变,先是拿手握重兵的郑氏开了刀,处死了前御史大夫郑坚,以叛国之名追杀郑卿远,随后命人急召虞红缨班师回京,想把驻扎西北的红缨军和郑家军的兵权握在自己手里头。”

“早些年蛮邑的蛮寇翻过久寒山到夏豫作乱,康政帝重文轻武,刚开始放任不管,后来事态恶化,他不得不把兵权下放到各州郡,以抵抗蛮邑的流寇。世家各自屯粮养病,到了稷安帝时期,各州郡的守备军的规模已经快敢上禁军的步兵大营了,这还是明面上能看到的数量。殷宣威到了晚年,荒于政事,寻仙问道,吃仙丹把自己给吃死了,州郡守备军扩张的事儿他没管,殷玉刚登基不久,便收兵权,并且命太尉杜卫控制各州郡的守备军规模,将多出来的那部分兵纳入了禁军。他快刀斩乱麻,以为自己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这事儿给办了,他太自以为是,所以才会让本就摇摇欲坠的上京城完全陷入众矢之的。”

桓秋宁端起茶杯,润了润嗓子,慢慢地讲给谢柏宴听:“他以为他穿上龙袍当皇帝,就可以把整个天下控制在掌心儿里,就能为所欲为。各州郡可是世家的老窝,他动了世家嘴边上的饼,世家就得给他点颜色看看。这不,去年年底萧慎的弘吉克部突袭了原本郑氏驻守的常边郡,各大世家无人愿意挂帅出征,殷玉只能用他那条独腿骑上马,自个儿扛着刀杀到常边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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