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是孤立无援。”桓秋宁甩了甩发梢上的汗珠,他咬紧牙关,再次执剑杀出,“我的身后有照山白!”
刺客一波又一波地涌了进来,他们步步紧逼,每一击都是冲着桓秋宁的心口去的。桓秋宁小心地躲避着突袭的攻击,分出一半的精力留在照山白的身上,他站在照山白的身前,谁改砍照山白,他就先杀谁。
毒药发作之时,照山白支撑不住身体,几乎要摔倒在地。
桓秋宁眼疾手快地接住照山白,就在那一刻,一把长刀劈向他的手臂,桓秋宁躲避不及时,应扛着那一刀,反手扼住刺客的喉咙,顷刻间掐断了他最后的一口气。
小臂上的刀伤可见白骨。
桓秋宁把照山白抱在怀里,额头上的汗珠滴在照山白的眼角,跟泪似的滑落下来。
凶猛的野狗不会给人任何喘气的机会,身后的刺客趁机向二人砍来,桓秋宁抬脚踢翻了木桌,桌上的茶具碎了一地,瓷片横飞。
桓秋宁抱着照山白在门前翻滚,与此同时,客房的门被人从外边砸开了。
木门敞开的那一瞬间,明亮的烛光刺的桓秋宁不得不闭上了眼睛,再睁眼时,他看见了熟悉的人。
丐帮的人!
观音泪(五)
“滴答!”
“滴答!”
“滴答……”
琅苏的雨,向来是这般,来的急,去的也快。夜雨在天边显露鱼肚白之时悄然退场,檐角“吧嗒吧嗒”的滴着水,一滴,两滴,像是打在孩童手中的拨浪鼓上,声音清脆。
客栈的旗子湿透了,软塌塌地垂着,任凭江风吹它,也只是垂着头打瞌睡。旗子上的墨色晕染开来,仿佛一张哭花了脸。
一切寂静如初,仿佛昨夜什么也没发生过。
丐帮的人围在客房外,与杜长空带来的人对峙,谁也不肯先退一步。
客房内,灰白的光从窗格里渗出来,在血迹斑斑的地面上画出了一个个方格。
阿远支开了窗,湿气混着泥土的腥气涌进来,湿寒的空气搅得鼻腔发痒,倒也不难闻,只是有些陈旧,像早已腐烂的陈旧往事。
桓秋宁坐在床边,静默地看着榻上的人,往事随风涌上心头,他觉得胃里难受,想吐却吐不出来,只能忍着。
阿远蹑手蹑脚地走到桓秋宁身后,小心地端来了一碗药,小声道:“哥,大夫开的药熬好了。要不,我帮你把吴公子扶起来,咱给他把药喂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