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才信。”桓秋宁刨根问底,继续问道:“你说不说?”
“你当真要听?”他的眼角带着笑意,一本正经道:“从前有一个人把他的毕生所学都用在了我的身上,潜移默化,我自然就会了。”
他抬眸,拿起一块糕点,挑眉问道:“我还学会了点别的,你要不要试试?”
“别,不行。”桓秋宁扫了一眼床榻,又想起了昨夜的疼。他捏着自己的肩骨,求饶道:“下次我再与你好好探讨一番,今日就放过我这一回吧……好不好?”
心软的人最容易被拿捏,桓秋宁喂了他一块梨花酥,他就点了头。
又陪着照山白闹了一会,桓秋宁垂下眼,他知道自己不能再逃避问题了。
有些话,他必须要跟照山白说清楚,他认为这是他对照山白应该有的尊重。
“桓氏、铜鸟堂、南山,你想先知道哪一个?”桓秋宁敞开心扉,决定倾盘托出,他愿意告诉照山白,也心甘情愿地接受照山白知道一切后的选择。
他害怕失去照山白,但他更害怕照山白会恨他。
照山白非但没有紧张,反而云淡风轻地问:“不吃了?”
“不吃了。”桓秋宁说,“我要对你坦诚相待,照山白,无论你想知道什么,我都愿意告诉你。过去,身份,立场,我对你隐瞒的一切,只要你问,我就会告诉你。”
照山白的指尖点了点木桌,他沉声道:“我不在乎。”
桓秋宁激动道:“可是我要说!照山白,给我一个向你坦白的机会好吗?”
“我想问的,在那一夜就已经问了。”照山白不疾不徐,真挚地说:“我只想问这些年你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受委屈,仅此而已。我在乎的是你这个人,无关于你的过去,你的身份,我只在乎我眼前的这个你。”
“我有一个喜欢的人,他对我很好。”照山白一边回忆,一边温柔地说,“他会在我发烧的时候为我煮粥,会在我跪在宣政殿前,无助地替父亲求情的时候拉我一把。他会背着我跑,会偷偷地给我留诗。他还会狠心地躲起来,一躲就是五年,让我找不到他。”
“好在,如今我终于找到他了。此时此刻,他就在我的身边。”
听罢,桓秋宁心头一热,喃喃道:“可是……可是……”
“阿珩,你听我说。”照山白握住他的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背。
“我不在乎你的过去,也不在乎你的身份,我尊重你的立场,同样尊重你的选择。如果你去郢州是因为荣王在你危难之时救了你的命,你要偿还他的恩情,我会送你走。”
“只要你能得偿所愿,我愿意忍受离别,也愿意一直等你。”
照山白活的很通透,他一直看的很明白。桓秋宁心里想说的话,不需要说出口,他就能听见。
他总是能透过桓秋宁的眼睛,看到他无法言表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