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落雪把人压的直不起腰来,跪在地上的百姓绝望的嘶吼着,血水飞溅在他们的脸上,扼杀了他们张牙舞爪的灵魂。
天公送客,万民垂泪。
人群之中,郑卿远的眼睛流出了血,他痛到失声,张着大嘴却不知该喊什么。
“父亲!!!”泪水涌出的那一刻,郑卿远万念俱灰,晕死过去。
秦九歌无奈摇头,将朱红色的帕子盖在了郑卿远的脸上,带着他藏匿在了人群中。
离开朱雀门后,秦九歌代替郑卿远,朝断头台的方向拜了三拜。
梅花轻吻
到酒肆时已近天黑。
秦九歌蹲在一旁朝郑卿远泼了半桶冷水,她卷起衣袖,拍了拍他的脸。
“郑将军,平日里你来酒肆吃酒,九歌要留你,你不解风情,甩头就走。今日你是想走也走不了了,不如就乖乖的从了九歌吧。”
郑卿远已经醒了,他半阖着眼,目中无神,好似丢了魂。
明明早已看透,明明早就料到会有这一日,可他还是恨得咬牙切齿。
郑卿远咬着牙,无力地砸着膝盖,他恨自己是个废物,父亲明明就在他的眼前,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
倏然,郑卿远拔出腰上的匕首,转身扼住秦九歌的喉咙,刀尖抵着她的下颚,怒喝道:“想死?你真以为我不会杀了你?是殷氏狗让你来拖着我,还是照山白让你死缠着我?”
“……为什么非得让我活着,我的命算个什么东西,一条贱命,烂命,值得你们处心积虑的救吗?!”
秦九歌顿时憋红了脸,她扒住郑卿远的手,将银针刺进了他的血管。秦九歌在心里倒数,数到七的时候,郑卿远松开手,倒在了酒桌旁。
“这么想掐死老娘?”秦九歌抱着脖颈咳嗽,她拎起郑卿远的衣领,捏着他的下巴,“要不是老娘馋你身子,谁会冒死去救你这条命!
秦九歌抬指点了点他的额头,好声好气地说:“从前将军替九歌挡过灾,九歌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你就当九歌是还你的恩,心甘情愿地受着吧。”
郑卿远把匕首刺进大腿,强行让自己保持清晰,“你给我下了什么药?!”
“将军,你是个有福之人,可不能就这么死了。”秦九歌关上酒肆的门,坐到郑卿远旁边,点亮了一盏灯,“以后的路还长,咬碎了牙根也得走,不是吗?”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里。”郑卿远无力地靠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