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战,一旦战败,板子讹可就会杀了我的全家。但是,若决战分出胜负之前,他丢了蒲州城,就是板子讹可没保护好我的家眷,我就杀了他的全家。总而言之,唐邓一战,我们全无退路可言,不胜不归!”
“不胜不归!不胜不归!”
两万五千金军将士齐声呼喝起来,抱着“不胜不归”的决心,向唐邓地区开来。
……
……
南京路,海州。
金国的南京路,既包括后世的河南省,又包括后世的江苏和安徽的北部地区。
海州则是后世的连云港,金国镇南节度使的驻地,主要是防备宋军北侵。
虽然宋国和蒙古已经联手,但此地就算丢了又如何?挡不住赵朔,可就真的国破族亡了。
所以,海州的重兵要东进唐邓,参与对赵朔的决战。
海州的主帅,镇南节度使名叫完颜仲德,女真人。
副帅虽然叫完颜仲元,却是汉人,本姓郭,因为战功被金国朝廷赐姓“完颜”。
当初金国名将仆散安贞被冤杀之后,仆散安贞麾下的“帽军”被朝廷分散安置。
郭仲元作为帽军的第一悍将,手下有五千帽军,是现在金国一支极其可观的战力了。
“仲元老弟,你本是汉人。如今,金国的情况,我不说你也清楚,如果你觉得我大金前途不妙,现在尽可以率领帽军投宋。只要不参与这场决战就已经对金国仁至义尽了,我不怪你。”
今日,完颜仲德特意请郭仲元来府中饮酒,他手举酒杯,语重心长的说道。
郭仲元听了却勃然大怒,道:“所以,当初朝廷给我赐姓完颜,是哄着我玩的?到了现在,节度使还把我当外人看吗?罢了!罢了!今日,我就死在节度使的面前,表明自己的对大金的忠诚!”
言毕,站起身来,就要向大厅中的墙壁上撞去。
“诶,仲元老弟慢来!”
完颜仲德当然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郭仲元去死。郭仲元死了,他麾下的帽军可就没法用了。
他一边死死抱住郭仲元,一边道:“不是我不信任你,实在是现在乃我大金危急存亡之秋,不敢不慎重啊!”
郭仲元也不再挣扎,慨然道:“某对大金的忠心,苍天可表,日月可鉴!”
“那不如,现在就把你的家眷送到汴梁如何?
“可以。”郭仲元毫不犹豫地道:“为了大金,某死都不怕,何况家眷?为了朝廷放心,节度使尽管将某的家眷送往汴梁。”
“仲元老弟实在是我大金的忠臣良将,实在是愧杀我了!”
话虽如此,完颜仲德也没有收回成命的意思,他甚至开口问道:“那为了朝廷放心,将帽军谋克以上军官的家眷全部迁往汴梁如何?
郭仲元却坚决摇头,道:“不可!虽然某对大金忠心耿耿,但某并不能保证,麾下的弟兄们如某般对朝廷那么忠诚。朝廷如果强行迁徙他们的家眷,恐怕会引起哗变。但我相信,朝廷如果对将士们以诚待之,他们定愿为大金死战。”
完颜仲德盯着郭仲元的眼睛,沉声道:“真的不行?
“不行!”郭仲元回答的斩钉截铁。
“好吧,就依仲元老弟所言,帽军军官的家眷就不必迁往汴梁了。另外,告诉仲元老弟你一个好消息,我我已经向朝廷请旨了,此战若胜,所有帽军尽皆赐女真姓氏,他们以后就全是女真自己人了。”
郭仲德大礼参拜,道:“帽军上下尽皆愿为大金效死!”
……
就这样,金国十万精兵,二十五万精锐签军,云集唐、邓二州附近。
他们不仅是要守城,而且已经和赵朔摆出了决战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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