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隐瞒:“是。”
顾安身体背对着房门,脸上神情晦暗不清,一半处于光明一半处于黑暗中。
自顾安十岁以后,郑颢就未曾将对方看作孩童,他语气淡淡:“大乾局势不稳许久,半月前建安帝在朝会上昏迷,直至今日仍旧卧病在榻,谁知其病危之下时日多少?一旦建安帝去了,各地便会纷纷自立,我们要在乱世活下去,唯有掌握权力。”
郑颢难得说那么长一段话,顾安听了后眸色一变,他不是普通秀才只知书本知识,眼界见识为郑颢一点点培养出来,自然也知晓建安帝去了后,郑颢为一地知府却无兵马,必定会成为其他势力的刀下魂。
许久,顾安抬眸看向桌案后的郑颢道;≈ot;我会认镇北侯。≈ot;
经过昨夜的深思和顾叔劝解,顾安虽未完全想明白,却知晓该如何解决此事。
他是镇北侯之孙这一点谁也改变不了
,
顾安握着缰绳的手一紧,他立马想起军中上下对镇北侯的评价,公正无私军纪严明
如今却为他打破规矩。
顾霖将马交给士兵,而后抬腿进入军营。
他一进去,原本在巡视军营的平进看见他的身影,而后走过来,面容冷硬目光却难得和缓。
平进语气微冷:“侯爷在帐中等你。”
顾安抬手作揖道谢。
看着对方渐渐远去的背影,平进眼神恍惚一下,片刻,他收回目光重新回去训练士兵。
顾安来到营帐前,亲兵先进去通报,镇北侯听见声响,抬头皱眉:“本侯不是说过无紧急要事不必进来汇报吗?”
镇北侯语气略带不耐与心烦,可见亲孙子抗拒他不想认他,对他来说是多么大的打击。
亲兵面带喜意回道:“侯爷,小少爷来找您了。”
“你说什么?!”
镇北侯意识到亲兵说了什么后,立马道:“还不快请进来。”
亲兵转身就要离开,镇北侯起身叫住他:“不!本侯亲自去。”
说完,镇北侯走下来,越过亲兵大步朝外走去。
亲兵进帐通传后,顾安便站在原地,他没有东张西望,微抬眼眸观察眼前的主帅营帐,除了比寻常将领居住的帐篷大一些外,看不出任何属于三军主帅应有的奢华。
由此可看出居住之人简朴至极。
片刻,一阵急促脚步声传来,顾安似有所感看过去,却见不是亲兵,而是镇北侯亲自前来。
“珩安儿”
青年监军的劝言萦绕在耳边,镇北侯看着身前不远处的少年,虽心下喜悦对方来找自己,却不敢太过靠近对方,让对方感到不适。
顾安抬手作揖:“见过侯爷。”
虽然知晓眼前之人是自己的祖父,但顾安与对方并不熟悉,一声祖父仍是叫不出口。
好不容易与孙子重逢,对方却恭恭敬敬地唤他为侯爷。
镇北侯握紧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