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称死里逃生,大燕仍不敢相信郑大人放过自己,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
听着年轻哥儿的脚步声越发接近,郑颢道:“起来吧。”
“是。”
生怕触怒对方,大燕动作小心地起来,却仍不解郑大人为何会放过他。
下一刻他就明白了,屋门被推开,一道没有顾忌的脚步声进来,经过方才的教训,大燕微微垂首看着地面,目光不敢随便四移。
绕过屏风,顾霖视线先是落到站在郑颢身前的人影上,原先以为是大卓,走近一看却发现是大燕,他放慢脚速,神情划过意外与疑惑:“大燕,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了解郑颢的性子,对方一向只管前院的事情,从不插手后院,从京城到冀北府皆是如此至少明面是这样,顾霖从未发现过,便也当作真的如此。
一见夫郎进屋后,越过郑大人先叫的是他,大燕脚下犹如被蚂蚁咬了一般坐立难安,想到郑大人对夫郎的重视,一回府不沐浴用食,反而先问夫郎在何处,之后也不顾自己疲惫,为夫郎惩治自作主张的他,大燕心下愈发紧绷。
[§
,近,顾霖便闻到浓浓的药材味,郑颢面不改色:“近日有些受寒,军中大夫让我多食药汤进补。正好,我可以和顾叔一起用药汤。”
顾霖闻言,脸上闪过几分不自在,对上青年幽暗深邃的眼眸,他下意识抬起手接过药汤。
当垂首看着浮在汤面的枸杞,当归等药材,顾霖有些后悔了,他的眉皱的越法深,想要将这烫手芋头还回去。
这时,身旁的青年道:“顾叔可是想问红衣军将进犯冀北府一事?”
闻言,顾霖心神离开药汤,双眸望向郑颢。
他问青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外面都在传红衣军要打过来了,府衙也张贴了告知。”
瓮听
顾霖询问着,浅棕色的双眸盯着青年,等待对方回答。
许是等待多日,年轻哥儿没有一开始得知红衣军发兵后的焦急无措,但看着城内越来越多的官兵士卒,他亦无法安心,因为他逐渐确定这个事并非有人造谣或者夸大其实,而是货真价实。
“顾叔稍安勿躁。”郑颢道,他的声音低沉微凉,配着那双幽深如潭水的深眸,年轻哥儿渐渐冷静下来。
郑颢:“之前红衣军攻下济州府之所以不继续北上,是因为粮草不丰,如今秋收粮足,自是想趁着冬日下雪前将冀北府拿下。”
倘若红衣军真的拿下冀北府,相当于拿下整座府城新收的粮食,红衣军便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等冀北府收粮入仓后过来抢劫秋粮。
放下手上的药汤,顾霖问郑颢道:“那镇红军打算如何应对?”
本不想让顾叔担忧,但有些事情不告诉对方,并不是在保护顾叔,而是害顾叔。
郑颢道:“军中有将领献计固守城中,宇将军纳言。”
“这不是胡来嘛?!”
就算顾霖并不通晓军事,但也知道镇红军固守城中是转优势为劣势,想到郑颢是被宇将军派人请过去的,他连忙问道:“你怎么说?”
想着军中上下对他的防备,郑颢语气淡淡:“我是朝廷监军,从宇将军到普通将领皆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