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那么讨厌顾父顾母,为何不将姓也改了,再退一步只改名字的话,为什么不取个别的名,而是选个与原来名字发音相同的字。
但是听到顾霖的解释后,郑颢没有揪着这点不放,他的目光紧紧锁住身前的年轻哥儿,缓缓开口道:“可是顾叔,顾林从不碰猪瘦肉和河虾。”
此言一落,顾霖感觉整个身体都充血起来,半麻半凉。
时下众人一年到头都吃不饱,更不要说吃肉了,人人肚子里都没有油水,又渴望油水,肥肉放在富贵人家的餐桌上,女子哥儿碰都不愿碰,嫌弃肥腻,但是,对于一年四季都吃不上几次肉的乡村哥儿而言,堪称珍馐美食。
之前,郑父没有去世时,每每买肉都是挑着最肥的买,皆因顾林爱吃。
而河虾
[
,人就能干掉一盘。
当然,若单凭这些东西就判定顾霖不是顾林,实在是太草率了。
人性易变,多的是人以前喜欢吃鱼,过些时候,十天半个月又不喜欢吃了。
眼眸深沉,郑颢微垂眼帘,他刚才说的都是不痛不痒的话,若是顾叔态度坚决,不承认也没有错。
但是,凉菜方子、酸菜鱼水煮鱼,糕点方子等一系列新奇乃至府城京城都没有的东西,一个生活在村中,最远才到县城的乡村哥儿怎么会知道。
种种一切,让人难以不怀疑。
脑海中天人交战,夜间最本是凉爽的时刻,顾霖的额头却生出细细汗珠,原本心间生出的微弱希望彻底湮灭。
他开口,声音艰涩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从什么时候知道他不是原主。
眼眸微垂,看着年轻哥儿看似平静实则透着不安的面容,掩去实情,郑颢说出具体时间。
“去年中举后,我便常常回想父亲在世时的场景,便不由得回忆起顾叔以往的习性,慢慢地,我就意识到顾叔的不对了。”
郑颢话落,顾霖的脸色愈发苍白,久久没有说话。
此时,他的脑海里呈现出几年前偶然看到的情景。
那一次,下河村村长的大孙子和村里其他孩子下河玩水,却不小心掉入水中,后面虽被村民救了回来,但不知是不是差点丧命的缘故,从河边回来后,村长的大孙子就好似变了人般,不复以往的上蹿下跳,整日待在屋内死气沉沉的。
村里老人见此,都说对方年纪小,身上干净,肯定是被水鬼缠身了。
村里本就对这些忌讳,眼见自家大孙子久久没有好,村长便请来乡里有名的婆子,那时,顾霖恰好从村长家经过,便看见那婆子举着火把,在村长大孙子的身边跳来跳去,结束后给村长的大孙子喂下一碗又一碗黑乎乎的符水。
顾霖至今仍还记得,那时村长的大孙子尖叫反抗着,却被家人压着四肢灌符水。
而这还只是被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