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霖转过身子,顺着对方的视线,将目光投向好运楼外头,就看到一辆质朴至极的马车徐徐驶来。
顾霖收回视线,看向郑颢问道:“小颢怎么了?”
不过几息,郑颢的神色便恢复往常的波澜无惊,他转头看向顾霖,语气平静道:“周先生来了。”
对于郑颢口中的周先生,顾霖并非毫不知晓,他虽然没有见过对方,但听过郑颢在家里提过对方几次。
所以,顾霖知道周先生便是教授郑颢学识的夫子。
他正了正神色,对郑颢道:“我们出去迎接周先生吧。”
郑颢点了点头,顾霖跟着对方一起走出好运楼。
简单质朴的马车停在好运楼面前,在顾霖和郑颢往外面走时,驾车的马夫拿着一张木凳从车上下来,而后将木凳放在马车旁。
半晌,一位年约不惑,面容严肃古板的男子从车厢走出来,微微低首踩着木凳走下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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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红衣是他亲自挑选的,顾霖可不想因为自己的决定,让郑颢被师长误会轻佻浮躁。
顾霖微张嘴唇,开口解释道:“山长,周先生误会了,今日,郑颢身上所着衣裳是我挑选的,郑颢孝顺长辈,所以没有拒绝穿红衣。”
“哦?”
原先山长和周自成都在同郑颢说话,像他们这种地位的人,同别人交流时,眼里只习惯看进自己想看的人,至于其他人,他们下意识便不会放在眼里。
但是,顾霖开口后,他们的视线皆转移过来看向这位骤然开口的年轻哥儿,看到对方站在郑颢的身后,便猜测对方应该是郑颢的家人。
顾霖与山长和周先生对视着,前者犹如一位寻常老人,目光慈爱和蔼,包含着宽容和祥和,后者不仅面容严肃,而且目光如刀,看向顾霖的眼神犀利至极。
顾霖觉得自己在对方面前好似无所遁形,心中所思所想,对方都知晓。
在这样的目光下,没有多少人能够坚持下去,但是,想到对方误会郑颢,顾霖面不改色地和对方对视着。
山长眼底划过几分讶异,好有胆量的哥儿,竟然能够同周中甫对视那么久。
郑颢抬腿微微上前几步,高大的身材半挡住身后的顾霖,周自成的眼睛转而看向他。
郑颢抬头面色不改,对山长和周先生介绍道:“山长周先生,这位是家中长辈顾叔。”
郑颢的一番介绍恰好打破方才的沉寂。
忽然,周自成开口道:“为人子孝顺长辈理所应当,便是有错也是小辈的错。”
顾霖一听皱了皱眉,但想到对方是郑颢的师长,他不能像对待别人那般毫不客气。
否则,不仅他会被人指指点点,郑颢这个新出炉的解元也别想好过。
压制住自己的脾气,脑海里构思好言语,顾霖抬头看向周自成,语气缓和道:“我没读过几本书,却记得圣人说过,父母长辈犯错时,小辈应该多加劝谏,这是小辈的责任和义务。我们虽然不是书香门第,但长辈和小辈间向来都是互相尊重的,一方有错从来不会强加在对方身上,我们向来是有则改之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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