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眼睫轻颤,故意逆着他意思道:“如果我说我一定要一个妻子的名分呢?”语气带着意思挑衅。
她当真也想看看,在他心里,那段日子是否有一丝丝值得他考虑半分的价值?
祁渊没料到她会如此坚持,他向前一步,自以为体谅道:“你又何必自苦?救命恩人的身份加上祁家给你做靠山,以你的医术,在京城开医馆必定门庭若市,若遇到有心仪的人,再嫁也是好说。”
再嫁?
沈鱼觉得这话从祁渊口中说出来甚是荒谬,但对方陡然凑近的面容和气息又让她心乱不已。
她后退一步,怕自己再落入此人姣好外貌下的圈套,声音充满防备:“还是给我银子吧,对你对我都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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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她真能有这个名分呢?
有了名分,祁家对她的庇护才更长久、更理所当然。
这样一来,不管在南溪村还是在京城,他们都是夫妻,自然也就没了不可与旧人来往一说。
甚至日后若真起了离开的心思,一个“和离的将军夫人”,也比一个“被祁家养过的恩人”更有底气。
憋了许久的暴雨终于倾盆而下。
雨水顺着屋檐流下,织成一片如柱倾泻的水帘。
雨声密密麻麻,似抒发压抑已久的畅意。
不过,单有名分还是不够。
一种神使鬼差的催使下,沈鱼继续试探:“你不可以纳妾。”
祁渊暗嗤,他心有所属,娶妻已是权宜,纳妾更是无稽之谈。
不过……有沈鱼这个名义上的妻子挡在前面,倒省了他许多应付的麻烦。念头一转,这于他,未必不是一桩好事。
“可以。”
他回答得干脆利落,双臂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这个心思百转的小娘子,倒想看看她还能提出什么条件。
沈鱼:“既是妻子,我便有堂堂正正的身份。南溪村是我长大的地方,这里有我的朋友邻里,你不可限制我与他们往来。”
她停顿一下,目光扫过墙角蜷缩着躲雨的黄狗,“还有黄将军——我也要一起带走。”
祁渊无不答应。
沈鱼抿了抿唇,继续道:“那四十五两银子,你还是要还我。”
祁渊哭笑不得,他饶有兴味,看见沈鱼眼底重新燃起的,狡黠而固执的光芒,声音中有一丝自己也没发现的轻松,“我祁渊从不欠人银两。”
“还有,”
沈鱼后知后觉地补充,“我与你只做名义夫妻,那便井水不犯河水。你……不得碰我。”
祁渊这下当真笑出来了,“这你放心。”
放心?
沈鱼不放心。
祁渊虽和那傻子性情不一样,可男人岂有不好色的?
那傻子不过是他失去神识时候的本性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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