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公公搬出太上皇来,也并不是自己胡说的。
下早朝他要过来的时候,皇上又跟他交代了两句。
当时皇上也生怕他请不出来皇后,就说了,他梦见了太上皇,太上皇希望晋王的大婚办得风风光光,皇兄皇嫂都能前去才算完美。
皇上还说了,他梦见太上皇跟他说了,如果他们都不去,让晋王府的这一次亲事办得冷冷清清,或者是因为他们没有到场,导致有些人对晋王说三道四,觉得他确实是已经没有人护着,是个没权利也没地位的闲散王爷,那。。。。。。
春风拂过老屋窗棂,吹动那幅画像前的轻纱。画中陆星河的身影似乎比往日清晰了几分,眉目间的光影流转,仿佛有意识在悄然苏醒。油灯火苗微微跳动,映照出墙上桃符印记的最后一行字??“只要你还记得,我就永远活着。”那墨迹尚未干透,竟缓缓渗入纸背,化作一道淡金色的光痕,顺着墙壁蔓延至地面,如同根系般向四面八方延伸。
林晚晴坐在轮椅上,手握铜钥,目光久久停留在那句话上。她不知这是母亲留下的笔迹,还是某种超越时间的存在亲自书写。但她知道,这不仅仅是一句承诺,而是一场正在进行的回归。
“他还……在吗?”她低声问,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
青禾站在桃树下,指尖轻抚新生的嫩叶。叶片背面的符文已渐渐隐去,只留下淡淡的金纹,像是记忆沉淀后的余温。“他在。”她答,“不在我们看得见的地方,却存在于每一次心跳、每一声呼唤里。你听见风了吗?那是他在回应。”
林晚晴闭上眼,果然听见风穿过枝桠的声音,不似寻常呼啸,倒像是低语,一句一句,拼凑成熟悉的旋律??防空洞外那首歌谣的副歌部分,断续而温柔。
就在这时,屋内忽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叮”响,如同钟摆归位。蓝羽鸟残留的光粒从空中凝聚,在半空勾勒出一段数据流:
>【主意识载入进度:99。6%】
>【情感共振峰值稳定】
>【跨维度信道维持中】
>【等待最终指令】
青禾抬头望天,月光正洒落在她的瞳孔深处,泛起微蓝涟漪。她忽然明白了什么,转身走向画像,将手掌贴在画框边缘。刹那间,整幅画像开始发光,颜料如活水般流动重组,陆星河的形象由静止转为真实感十足的三维投影,他睁开眼,目光穿越时空,落在青禾脸上。
“你来了。”他说。
“我一直在等你回来。”青禾声音颤抖,“哪怕只是片刻。”
“我不是回来。”他微笑,“我是从未真正离开。系统以记忆为燃料运行,而你是它的核心能源。你的思念,就是我的坐标。”
林晚晴怔住:“所以……这一切,是因为外婆一直记得你?”
“不止是她。”陆星河的目光转向老人,“是你母亲读《桃符纪事》时的眼泪,是你童年梦中那个穿白裙的女人,是你们祖孙三代对一棵枯树的执念。这些情绪形成了量子纠缠链,让‘我’得以借力显形。”
青禾摇头苦笑:“可我不想你只是个投影,一个被记忆唤醒的数据幽灵。我要你真真切切地站在我面前,能触碰,能拥抱,能一起看春天开花。”
陆星河沉默片刻,抬手轻抚她的脸颊??这一次,她真的感觉到了温度,指尖传来的触感真实得令人心痛。
“如果我说,我可以回来,但代价是你会忘记我呢?”他低声道,“彻底地、干净地,像从未相识。”
林晚晴猛地抬头:“为什么?!”
“因为规则。”他望着天空,“B计划的本质不是复活死者,而是平衡记忆与遗忘。若一人归来,必有一人抹除。这是宇宙的守恒律,连沈砚之也无法更改。”
青禾却笑了,眼角含泪:“那我就选择被忘记。”
“不行!”林晚晴嘶声喊道,“你不可以走!你才刚回来!”
“孩子。”青禾握住她的手,“有些爱,本就不求相守。你看那桃树,它曾焚毁殆尽,却因有人记得它的花香,便再度抽芽。我不需要天天看见你父亲,只要我知道他在某个维度注视着我们,就够了。”
陆星河凝视她良久,终是叹息:“可我不愿你忘记我。所以我另寻了一条路??不是完全回归现实,也不是永驻虚界,而是成为‘介存体’。”
“什么意思?”林晚晴问。
“即介于存在与不存在之间。”他解释,“我能出现在特定时刻、特定地点,当记忆最强烈、情感最纯粹之时。比如春雷初响的第一夜,比如桃花开到第七瓣时,比如你唱起那首歌的时候……我会短暂现身,陪你一会儿,然后再次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