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前些时日,他还与沈莲岫一同窝在这张床上。
如今东西还没来得及处理,人却已经不在了。
他多像她一会儿就能出现在这里,就像从前无数次一样。
门外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周临锦的心一震,几乎要以为是自己的祈愿成真了。
“阿弟,是我。”是周仪韶的声音。
周临锦没有说话,周仪韶便直接推门进来。
她看见周临锦站在床边,便走过来,轻叹一声。
周临锦送沈芜瑜回沈家,并且在沈家闹了一场的事情,诚国公府这边也已经知道了,周仪韶没有再说周临锦什么,总之一切已经木已成舟。
她手上拿了一样东西,此刻递给周临锦,周临锦没有接过去,只是淡淡看了一眼,根本没有多大兴趣。
周仪韶道:“拿着吧,她没留下什么东西,这本册子是她的笔记,给你治眼睛用的,当时她……没有带走。”
闻言,周临锦这才木木地拿过来,也并没有翻看。
“她走前,有没有说什么?”周临锦的声音像是浮着,又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周仪韶想了半晌,才狠心说道:“我问过她,她说没什么要对你说的,只收了一对我送给她的玉镯,她当时是戴在手上的,我看她没什么好东西,这样也算是走得体面一些。”
周临锦听后点了点头,竟说道:“多谢。”
“你给她的钱,
,错的厉害,即便是她的弟弟,她也不能昧着良心说让一切都过去吧。
她只能像安抚小孩子一样,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周临锦的背,感觉到他的背部绷得紧紧的,并且不住地颤抖着。
“阿姐,我该死……”
周仪韶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却听见周临锦抽泣起来,在周仪韶的印象中,因为周昌不喜欢周临锦舞文弄墨,便时常教训他,周临锦因不想让周昌看轻,所以从四五岁上便不曾哭过了。
这么多年,这是她第一次听见他哭。
周仪韶怔怔地望着周临锦,继而又听着他哭出声,仿佛回到极为年幼的时候一般。
窗外的雨势愈发铺天盖地而来,很快便将他的哭声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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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下一更在晚上九点
流年我还有一个女儿要拉扯……
五年后。
陈州,白溪村。
时近晌午,炊烟从家家户户屋顶直上,映得不远处青山缥缈,又有烟火味飘散在空中,像是人间与仙境的交错。
“没什么大碍,只是夜里着凉了,这才头疼腹泻,吃几剂药下去,再清淡饮食就可以了。”沈莲岫一边收拾药箱,一边对着邻居罗五娘说道。
“多亏了你,不然有个小病小痛的,请大夫又麻烦又贵,只能自己熬着,”罗五娘拉住沈莲岫,“在这里吃了饭再走吧,你刚出诊回来就被我拉过来给我婆母看病,一定没做饭。”
沈莲岫犹豫了一下,想到现在回去确实要再生火做饭,她与罗五娘年纪差不多,都是邻居也一直很要好,在这里吃个饭也没什么,便点了点头。
自五年前她从宋嬷嬷手上逃出来之后,没过多久便回到了这里,陈州白溪村,母亲的老家,余家老宅就在罗五娘家隔壁,当时修整破败了房屋还多亏了罗五娘他们帮忙。
因才过了七八年,这里的人都还没忘了余家,渐渐地都知道沈莲岫也会医术,便时常请她看病,一开始只是找她看寻常的头疼脑热,后来见沈莲岫的水平不错,便也有一些难治的病来找她,沈莲岫细心,又爱钻研,这几年来在白溪村及附近便很有些口碑,虽然比不上余家当年的积累,但已经足够她养家糊口,舒舒服服地过自己的小日子。
药箱重新被放下来,沈莲岫跟着罗五娘去了厨房,罗五娘今日因请沈莲岫给婆母看病,也耽误了一些时候,所以有些菜还没来得及烧。
沈莲岫给她择菜,这里没别人,两个人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罗五娘切着沈莲岫摘好的芹菜,忽然小声问她:“哎,你听说了没?”
“听说什么?”沈莲岫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