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了包了,包了三个,”葛大贵眉开眼笑的掏出红包给花氏看。
“我给他们包了二十文钱少不少?”
“不少,压岁钱就是彩头,包多了孩子小拎不动,”花氏被葛大贵扶着,俩人慢慢悠悠的去了锄头家。
野牛村因为熬鱼的缘故,日子过的富裕不少,原先鬼都不来的野牛桥,如今搬来了十多户人家安居,家家的烟囱都冒出炊烟,在银装素裹的大地上,显得格外的平凡温馨。
天黑下来陈锄头家极热闹了,因为陈幺娘他们没回来,锄头怕继母看了难受,便把岳父一家请来,想三家合一起过年热闹些,冲淡继母的伤感思绪。
院里亮起大红灯笼,满屋子都
,别是阿娘不能受寒,”陈锄头举着亮堂的灯笼,护送继父继母出门。
“你们明早起来了,就过来这边吃饺子,幺娘专门送了一袋精面回来,就是让咱们正月吃饺子的。”
“幺娘也给你们捎精面回来了?我还说一会回去了,让你阿爹送点精面来给毛头吃呢,”花氏惊讶的说道。
“送了,阿娘那边别费事送了,你现在正是吃细粮的时候,毛头的细粮够他吃了,”陈锄头边说话,边照路给俩人送回住处安歇下。
……
晚上守岁时陈幺娘抱着火盆子,挖了一个拳头大的坑,从兜里掏了一把热水泡过的野绿豆。
放坑里埋着噼里啪啦的烤豆子,野绿豆是她出去捡蛋摘的,一个一个又小又硬,不用热开水泡,根本就吃不动。
寿喜歪靠在他阿爷身上,睡眼迷蒙的看着火盆,脑袋一点一点的跟小鸡吃米似的。
“寿喜哥困了就去睡觉,干熬着做什么?”陈幺娘拿棍捣了捣寿喜。
寿喜软啪啪的没动,人不像平时生龙活虎的。
邝老头抬手盖着寿喜脑壳,费力的抱着寿喜上半身,语气伤感的说道。
“我不进屋睡他不敢睡,他爹娘被人寻仇死他眼皮上了,打那以后他脑子就虎的厉害!”
陈幺娘闻言仔细打量寿喜,“邝大叔没有带寿喜哥看大夫吗?”
“看了,这些年不知看了多少大夫,就连仙童观我都求去了,庵观里人说,寿喜之所以变成这样,就是他爹娘死的那天带了他的魂,他魂丢了才变得又傻又愣。”
邝大叔说完疼爱的抚着寿喜后背,眼里是说不出的担忧沧桑。
“那就不守岁了,都早点睡觉吧邝大叔,”陈幺娘放下手里的棍说道。
邝大叔摇摇头,“守岁可以去邪祟,我要为寿喜守到子时,小五你困了就回去睡,看时间也快到子时了。”
陈幺娘看邝大叔不走,她也只好陪着没走,坐着无聊没话说,就扒火盆子专心烤野绿豆吃,嘎嘣嘎嘣的吃的满嘴灰。
子时一到寨里响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