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出去的时间久一点,从十五傍晚走的,一直到二十五的早上才回来。
回来时曹思成领着船场众人,寂静的站在码头任由呼啸的寒风吹,无一人敢发出质疑声。
船只慢慢靠近码头,陈幺娘神色很淡,被杨圭单手从船舱推出来,杨圭脸上多了一道瘆人的血红蜿蜒丑疤,另一只胳膊吊在胸前。
娄长青腰别勾刀站在陈幺娘手旁,面无表情的看着码头上的人。
陈幺娘拍了拍靠椅宣布道。
“曹思成,差人通知伙房摆接风宴,让账房抬金发赏钱,明天带人去东码头街立号。”
“从现在开始,杨圭,东南西水运码头当家人,娄长青,北码头及盐船鱼坊当家人,你们若是有本事的,尽管拿出来,船场当家人随你们挑。”
曹思成看陈幺娘说完,抬手就带众人对俩人道。
“陈氏船场管家曹思成,见过杨当家,见过娄当家。”
“属下等见过杨当家、见过娄当家,
,兑现了承诺,给了她年轻做梦的生活,戴不完的金银首饰,穿不完的缎棉衣服,一屋子的鞋,双双都是棉布纳做出来的,每日被人伺候着穿衣吃饭。
陈幺娘一年里有大半的时间,都是出去跟人讲道理,她不是看不到她母亲的担心,是她不得不亲自出门解决船场问题。
她心里其实挺愧疚的,只能加倍的把她阿娘年轻时羡慕的东西,大把大把的捧给她,想让她开心快乐些。
码头立号不是抢到了就没事了,很多时候得先打服再讲道理,此招特别管用,船场在她的带领下,一年间算是以狠辣闻名了。
第二年开始,她每每带人出去回来了,她弟弟会被曹思成牵着手,领着众人站在码头上迎接,手里拿着毛巾,准备撅屁股帮姐姐洗轮椅。
跟人讲道理的生活也就四五年,陈氏船场打服了乌溪府所有码头爷们的嘴,同时打响了陈氏瘫子女家主的名声,更打服了陈氏出行的安全名号。
……
第六年,陈幺娘被正式承认了盐商的身份,盐院拟号分盐,她被幺瓜子蛋子推至盐院,分坐上了第二把交椅。
盐院盐商们的座位,都是大有讲究和规矩的,前五把交椅是悍不动的大盐商,属于官府划分区域承认的皇盐商。
也就是世人嘴里的盐商世家,这样的盐商多是盐商世家用很多代人,完全从血海里划船厮杀出来的。
陈幺娘能拿到第二把交椅,就是凭着陈氏隆兴两张盐引,钓东城门原来的第二把交椅人,联合常家堡对其围追堵截了四年,才把第二把交椅人干下去。
在她围人的那几年里,幺瓜蛋子亲自别着钩刀被人牵着,在姐姐的要求下,到码头上陪同参与指挥。
陈幺娘的目的很简单,她如果不幸没了,幺瓜蛋子当场接手船场不下码头,带人继续围剿别人,不拿到交椅不罢休。
不是交椅有多诱人,是交椅背后的名头是皇盐商,只要船场得了这个名头,她就不会轻易被乌溪府各府衙所左右,陈氏也不会落到吴氏下场。
所以为了进盐院,可见她的狠心决心有多坚韧了,她母亲变得日渐沉默寡言,不是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