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头回神意外的看陈幺娘笑,“你这丫头是聪明,没想到你还有这等的见识!”
“没错,唐国公的确告的是我祖上私自离京,并把我祖上途经的地名,见过的外官名字,都说的清清楚楚。”
“详实的罪证惹了皇上震怒,本来是要抄家的,好在我祖上没有蠢笨到无知的地步,他走前告知过他父亲,并得到他父亲许可后,去了楚溪郡改名做了盐鬼。”
“为了怕牵连家人受私盐累,一直遵循那皇子信里的叮嘱,不与其家人通信,不让家人明晓自己的位置,正因如此才救了他全家一命。”
“那唐国公告的时候,以为我祖上定有私心,多年了多少有两封来往的信件,哪怕只有一封信搜出来,都能坐实我祖上盗取私盐之罪,他也有把握让我祖上及家人去死。”
“结果什么都没搜到,他父亲只落下革职查办的罪,同时还有通缉他的捕文,他远在乌溪府对盛京的事一无所知。”
“海捕文下来以后,那皇子与唐国公府假惺惺道,言明他父亲行差踏错了连累家人,他不能再在楚溪郡抛头露脸了,唯一可解的办法,就是吴氏在明我贺家在暗。”
“那皇子从中斡旋保全我祖上家人平安,从此贺家就是吴氏的管家,他辛苦的十几年心血,就这般被唐国公摘取了!”
“我祖上了解清楚后一夜白头,找到他兄长遗留下的孩子,也就是贺图那一脉人,悄悄带回船场,交给其中一位妾室抚养长大。”
“他回来的半年后没了,船场真正的落入了吴家人手里,被唐国公分走了一半而去,那皇子凭着花船收集的把柄,如愿的登上了宝座,我们贺家从此成了真正的贱奴,还在替我们的仇人卖命!”
陈幺娘听完不胜唏嘘,这让她更加感受了这个时代的男人,为了前程,为了家族,真是什么苦都愿意吃,什么罪都能忍受,厉害呀!
贺家祖上坚韧不拔的精神,你能说他错了吗?其实也没错,就是投资错了人没有运气而已。
“你祖上的打算,是不是想拥从龙之功?”陈幺娘问贺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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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的身世吗?一个陪读公子难道不学史记?不学策论?不懂与君之间如何忌讳相处?”
“他有什么嘴脸敢大谈特谈,自己有才华抱负本事的?我要是他,便直接刨了脸皮不活了,自己家人被自己蠢死,反而松了精气神落寞而死,他有屁的本事?我看他就是草包怂蛋。”
“为何唐国公府能安然无恙的?他却不能?唐家与你祖上一样,都是在皇子微末时跟的,为什么唐家能全身而退,而你祖上则像狗蛆一样活在船场里?”
贺老头喘着粗气的盯着陈幺娘,“他不是无能,他是太赤诚了……”
“他就是无能,他连累死他的父母他不无能吗?我从未听过历来君王能共患难的,你祖上天真愚蠢的可笑。”
“要说史书记载太遥远看不到,那皇子的父亲呢?应该活生生在大殿上吧?难道现成的人你祖上睁眼瞎吗?他看不见?幸好他被人抛弃了没有做官,不然他治下的百姓将是苦不堪言。”
陈幺娘手掐在腰上,口水喷的像芝麻乱蹦,跟贺老头争的面红耳赤,她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证明自己说的是对的。
贺老头瞪着眼睛憋闷半天,浑浊的眸光里都是沧桑无力,这丫头说的话,与他曾在世的父亲说的一样。
陈幺娘被贺老头看的倔脾气上来了,对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