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氏一听陈鼻子脸上横劲上来了。
“回去的时候你先别闹,阿娘要办点事。”
“什么事?”陈幺娘不明白。
“咱们娘俩出村的路引,不拿回路引回头他没钱没活头了,良心一毒报官说我跑了,咱们娘俩就得游街死,说不得凭路引还能再卖我一次,”花氏简单的给闺女解释了两句。
“我当什么事呢!这事阿娘别管了,我保证陈鼻子老老实实给你路引不说,弄不好还给你一贯钱撵你走,”陈幺娘重新躺下不在意的笑道。
花氏瞥了一眼闺女,竟做梦说胡话想屁吃的,陈鼻子要是能舍得吐钱出来,她花七娘当场改姓。
娘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一夜好眠的睡到次日早晨起来,船外传来中保的声音。
花氏忙不迭起身出去,说了几句话进来拿着自己的东西,牵着闺女出了船。
陈幺娘看兴奋的小娘子们,脸上有种要赚大钱的激动表情,心里说不上来的悲哀,走不掉、活不起、舍不得死!
“呶你们进船里查查东西,没问题了我就下船了,”花氏说着挑起了船帘。
中保带三个小娘子进船舱看了一圈,而后对花氏笑道。
,把草带着,回去饿了就煮了吃,不够大哥他们明天回去再带。”
花氏看看手里的草想说不要,这都是孩子拿命争的水草,她闭眼吃了还是人吗?
陈幺娘抢在她娘开口前笑道。
“现在能抢到吃的,我们尽量少吃冬天的存粮,小六你切好的草,我跟阿娘带回家去放着,等天冷了咱们躺家里烤火饿了吃,我们找回去了,你有啥事记得回家找我们。”
“五姐知道了,干娘你们路上慢点,”精细鬼用力的点头脸上都是开心。
水里水草不珍贵的,但是架不住人多都吃它活命,它长的速度,赶不上一波一波人抢它,因此就出现了一种,抢盐、抢死人东西、抢水草,抢一切,就是没有人抢鱼。
陈幺娘把地上切好的水草兜干净,对精细鬼挥手,跟她娘徒步回野牛村了。
路上花氏问闺女,“咋不让我说?我不吃你们几个用命抢的东西。”
“他把阿娘当自个亲娘呢!平时我们自己在棚子里,小六煮吃的非常吝啬,根本舍不得多给吃水草。”
“他现在给阿娘一大兜,恨不得把命给阿娘,阿娘就当领了他的情,他比我小,一直羡慕我有娘疼,”陈幺娘说完握住花氏的手。
花氏听了半晌无奈的回道,“我没本事幺娘,阿娘只能顾你一个,当不了他亲娘。”
“当不了就不当,以后咱们娘几个相互靠着过日子,有劲都往一处使,肯定比阿娘一个人在船上挨打好,”陈幺娘对她娘表示没关系不强求。
娘俩中午到家,把东西送去屋里,挽起袖子仗着没人卷起裤腿,开始疯狂捡洗麻扫,忙了半下午家里干净很多。
陈幺娘屋里屋外找遍了,也没找到趁手的工具,只能使出吃奶劲徒手拔草。
花氏看闺女拔草拔的龇牙咧嘴,脸都拔红了,她低头看自己的手,打了一个冷颤,她舍不得自己的手拔草。
天黑院里响起花氏的各种叫声,不是有老鼠就是有蛇,要么有黄猫子(黄鼠狼),这声喊完那声又起了。
陈幺娘累的两眼发蒙,手脚软的发颤,任由她娘把她推前面挡着,她还没三泡牛粪高,能抵挡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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