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图苦笑道,“阿英东家帮了我们船场籍册,就已是天大的恩德了,贺某不能再有要求了。”
石彩英听完叹了一口气,“我小时也亲手摸过我爹娘,我父亲抬回来时半个膀子都没了,还是我缝了一个草做的膀子按上的,我们都是楚溪郡的儿女,别看平时争呀斗呀的,该帮的还是会帮的。”
贺图听完心里涌起一股悲恸,起身跪下对石彩英郑重拜了拜。
“这是我替船场能活下来的人磕的。”
石彩英轻轻的收着东西,“不要谢我,我是听了陈幺娘的话,没良心的心长了一回心,也不是白帮你的忙,你在这坐一会,等田公子走了你再走,楼外有芙蓉楼的眼睛再看。”
“好,”贺图起身轻声答好。
石彩英提着东西回到包房,对屋里唱曲的人挥手让出去,她放包袱在桌上,又去拿了昨天拿回来的东西打开。
“阿英这是?”田文鹰正听曲听到高兴处,被赶出去了心里多少烦了。
“公子生气了?阿英能是那么不知趣的人?留你到现在不给走,可不是阿英争风吃醋较劲,呶公子打开包袱瞧瞧,”石彩英娇笑的趴在田文鹰的肩膀上调皮。
田文鹰侧脸看了看阿英,伸手解开包袱眼睛又直了。
“这……这……?”
“公子喜欢吧?贺图亲自送来的好东西,别说楚溪郡了,就是盛京都难得能拿出几样,我听了全让他拿过来了,日后公子前途锦绣了,可莫忘了阿英的功劳,”石彩英娇娇柔柔的讨人情。
“放心!不愧是爷的心尖人,你总是这么善解人意的,”田文鹰高兴的抱着石彩英猛亲,放开人抓起一幅字画欣赏个没完。
他母亲最近一直在四处替他活动,送了不知多少钱财了,就是活动不出什么好位置。
田文鹰原本想走凤池的路子,后来京里外祖来了一封信,母亲立刻熄了心思,只要他好好的结交凤池就行了,她会另外想办法帮他活动路子,最后给他活动到盐院衙门去了。
盐院原本也有好位置的,主要是他考学考不出功名没法给,只能捐官弄个闲职
,本籍册子。”
田文鹰不笑的看着石彩英,眼里再没了小意温柔怜惜,有的只是阴冷和渐渐涌起的暴怒。
石彩英赶紧站直身体小意抱着人道。
“阿英在公子心里这般糊涂吗?阿英让公子帮忙也是有原因的,”话落轻轻在田文鹰耳边低语。
田文鹰听罢不可思议,“这是吴玲珑做的?”
石彩英幸灾乐祸道,“除了咱们那位吴大小姐疯癫,公子见过船坊被逼成过这样吗?”
“贺图如今都找我这来了,我想着反正那些人,不可能让凤四当家告成功的,不如在他们动手前,我先替公子敲他船场的杠子,值钱的咱们拿了,后面没肉的让别人争去。”
“就是说句打嘴的话,四当家告成功了,朝廷派兵来船场的人都死了,船场的生意不还是乌溪府的吗?到时候咱们垫脚跟人抢,能抢过四当家的隆兴寨?”
“不如就这么糊涂的给他一本籍册,拿了生意阿英经营着,公子也不用为钱财的事操心,老爷仕途又顺还深远,也是要用钱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