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刑律规定,拥有私盐逾数半斤者杀头不饶,他们盗取了十数年以上,一旦账本拿出来了,唐家自己是朝廷重臣,知法犯法那得死多少人?”
石彩英闻言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冷战。
陈幺娘把吴玲珑告诉她的事,再结合石彩英告诉她江婆子的事,这一下总算给她理清了。
她母亲的盐账为什么像脚布,像找不到头的乱麻,葛大贵为什么怕成那样,原来背后是整个国公府私盐账。
“可是……账本明细记录的名字是花七娘,就算捅开了,抓的也是花七娘,跟公子的大哥怎么扯上?”
石彩英想着想着不对,账本上明明白白只记着一个人,说来说去都算是花七娘背锅了,就算查出来背后有公子家人,又能如何?
陈幺娘无力的叹了一口气,很认真的拍了拍石彩英的手,语重心长道。
“表小姐没事多读读书,少看男人不会有错的,孩童都懂的道理,你看不明白吗?”
“一个船娘能勾结船司盗取盐?知道船司也是公差吗?”
“一袋两袋盐,能让船司冒险自毁前途?换一句话说,花七娘都能勾搭上船司了,她还苦哈哈的去乌溪河上当船娘?这明眼人一看就不对劲的。”
“更何况当官的那些人精们,凭着账本明细,不会顺着账本查买盐人的源头吗?”
“只要有心,顺着钱财一条藤下去,什么捋不到底儿掉?花七娘谁看不出是个替死鬼?他们不承认就能抵赖掉吗?”
石彩英总算是全听明白了,公子能在楚溪郡大摇大摆的用唐家的名声,合着全是这本账本的功劳?
“你这么说,江妈妈开始并不认识娇姐?娇姐也不知道这本账的存在?”
陈幺娘不置可否,“她要是知道,都不会等着账本弄丢了,芙蓉楼里现在之所以暗流涌动,就是几个东家都知道账本的重要性,他们摸不准账本是真丢假丢,所以都按耐着看谁先出手。”
“我要你悄悄的帮我查,不需要你做什么,只帮我查出账本在谁手里就行,我出手帮你解决丫头们的事。”
[§
,幺娘冷笑一声,“我没见过哪个男人懵懂的喜欢,表达出来的都是;”
“我还有两年就能娶小五了,表小姐你用的啥胭脂?好用不?我想给小五也买一瓶,你那香花水能不能卖给我?小五闻了肯定喜欢!”
“你首饰在哪家坊子定制的?我去给小五定制一套回来,还有那衣裳等等,诸如此类的事不胜枚举,请问小五爷,这就是你二哥对我很重的喜欢吗?”石彩英气恼的质问陈幺娘。
陈幺娘听完尴尬的笑道,“我二哥就是那么个碎嘴子,他其实吧说者都是无心的。”
石彩英起身理了理衣服道,“我如今这般模样了,不奢望有人能喜欢我,记得你对我保证处理伴月她们的事。”
“知道了,你能不能给我搞一袋精面粉?”陈幺娘叫住石彩英,不好意思的对石彩英疑问的脸解释。
“放心不白嫖你的面粉吃,我要对船坊茶楼出手了,就意味着我失去了饭碗,去年在他们那精米细面的吃白食,给我吃的嘴刁了,这回头搁家吃粗粮,我怕给我嗓子剌坏了。”
“知道了,回头我让人给你送两袋过来,”石彩英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陈幺娘一听两袋面粉,赶紧狗腿的追后面千恩万谢,恨不得背石彩英回去才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