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老头子进屋去,”徐母使劲的点了点三孙子的脑壳,跟老伴头也不回的进屋了。
“姥爷你看看我的腿,”虾耙子看靠山走了一半,急忙把腿撩给他姥爷看。
佟父看半晌心软心疼了,“你不想念书也成,但是你最少要过举人试,不然你阿娘非得打死你不可,那时候姥爷也劝不住的,你要同意了这次就跟着去,姥爷亲自劝你阿娘。”
虾耙子张了张嘴看他爹,他爹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丧气的点点算是答应了。
“被夫子打成这样子,估计也是对你放弃了,夫子咋不给你腿打断?”徐仲林说完气呼呼的走了,留下越看越心疼的。
孩子不争气也没办法呀!得接受孩子的平庸,晚上徐家吃了一顿热闹的饭,次日一早爷三辈去了豆庄。
……
芦苇坐着不说话,看跪地上的虾耙子。
虾耙子还保留了小时候犯错的模样,双手扯着耳朵低头不敢说话。
徐仲林担心的躲在廊檐下偷听,为了以防出现惨烈的场面,他好随时进去救孩子。
寂静的空间里,芦苇手里的茶杯扔桌上啪一声巨响,吓的虾耙子头皮发麻身体紧张起来,门外的徐仲林心头一颤,硬是咬牙忍住救人的脚步。
“说吧!身上的伤谁想出来的主意?”芦苇冷声问道。
“我……我自己想的,也是我自己打的,”虾耙子颤声回答。
“是吗?你长能耐了?现在当着我的面,你在给你的后背,给我原样打两条出来,今天打不出条痕来,我打断你的手,”芦苇扔了一根树条在虾耙子跟前。
虾耙子身体一晃知道露馅了,抬起可怜巴巴的脸。
“阿娘我知道错了,是……是束正兄长打的,他听说我做文章气坏了夫子,冲进我们书馆薅着我脖子,拖出去给我一顿劈头盖脸的打,阿娘若是不信,可以去信问束正兄长,也可以去信问邱夫子。”
“青狗子没回来念书前,听说经常被他哥打的睡不着觉,饭也不给他吃,”虾耙子一边观察他娘的表情
,心去忙别的事情了。
芦苇把她来庄里的事情简单的说了说,又把庄里安排规划的事情也说了,末了道,“爸有什么要补充的?”
佟父想了一下,“不是说山阳镇要来县令了吗?你得交待郭飞,严禁庄里人日后去镇上赌博,十赌九输,最怕那些人盯上豆庄的人。”
“以前这附近没有别的庄人,庄民们走不出去,人家也不敢来,现在一旦镇子恢复了,豆庄首当其冲会被人惦记上。”
芦苇心里一凛,她爸提醒的确实是大事,赌输眼的人最会祸祸庄子了。
“我回头通知郭飞留意,碰见赌的人立刻逐出庄子。”
佟父点点头又道,“别的没啥事了,你想咋整糕点坊?”
芦苇拿出府城带回来的账本,“这些都是前几年的糕点记录,里面有好多大户人家的寿辰记录,爸就教她们做几样寓意好的东西出来,派周娘子亲自登门贺寿,面子情,人家会照顾一二的。”
佟父接过账本翻看好半天,“行,我现在就去教他们做,教会了得赶紧回去带小木头兄妹,对了丫头,我打算把小几个小庄子给棒槌了,他没有你们姐俩的本事,我觉得做个小地主老爷就挺不错了,你啥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