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仲林你知道的,他宽厚守成尚好,却无能力谋划护人,不信我前面死你儿子跟着就来。”
吴大人低吼问道,“秋芳生的孩子到底在哪?”
“十九年前,叶府在山寺里救回一个姑娘,听说那姑娘当时被救时,已在产子之际,奈何她被土匪伤的太重了,救母便不能救子,救子便不能救母,武英侯陷入两难时,看见那女子手里握着璎珞不松。”
“那璎珞曾是叶家大小姐,婴儿时的平安符,能得这样的东西,他便猜想这女子应该是谁了,他选择了救母放弃孩子。”
“偏偏女子醒来哀求救子,她说这孩子的父亲处境艰难,这可能是他唯一的孩子了,因为他的家族不容他,在他的吃食里下不干净的东西,她希望能给他留下一点骨血。”
“武英侯听完当即向女子跪了一个头,他说这是叶家欠她的,就这么,孩子生下来的第三年,武英侯从宫里又带回一个即将产子的女子,那时侯正好府内,还有一个正经的孩子要出生,武英侯以为这样就能李代桃僵过去。”
“偏偏这么隐秘的事情,还是被人知道了,且被钱贵妃知道了,她心生恐惧怒火,通知了吴家人,晋先帝几日后被一碗药送走了。”
“世家和朝臣们争先恐后的想立新帝,世家公子们的选择不用说是冷宫的皇子,朝臣们则是在寻找送出宫的那个孩子,因为他们以为,只有送出去的那个孩子,才是真的晋先帝孩子。”
“立新帝的朝臣不包括叶家,武英侯在追查是何人泄密孩子的事,他最先查的就是知情的耿青云,因为秋芳产子、还有宫里带出的那个,包括叶家正经的孩子,都是经他手帮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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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暑的夏日,吴家公子们吃烤嫩炙肉,我捧着双手握烫翦,冬日他们要体冷温香,我就得不穿衣服在雪地上冷着。”
“然后被人抬进屋,徒手取火炉里的香碳,用嘴给炭火焖灭,仅仅因为这样我可以得到三张不饿肚子的饼。”
“难道我愿意身贱血脏吗?你们以为只有你们饿过肚子?本官七岁前的岁月里,几乎日日饿肚子,”吴大人摊开掌心给芦苇看。
他手心都是凹凸不平的烧伤疤痕,虽然用好药抹好了很多,淡化了颜色趋于正常肤色,实际上疤痕是没有消掉的。
“我并不想来到这个世上,我生不知父,身贱血脏与猪狗抢食,他们这些忠君大义之人,可曾怜悯与我?”
“只有秋芳,她为了我有口吃的,出门自卖身……”吴大人声音轻的说不下去了,脸上都是恍惚的痛苦与扭曲。
“武英侯府多少眼睛盯着?即便我不说,别人就查不出来了吗?若是外爷信任我一点,告知我秋芳的事情,他又怎知我没有豁出去的勇气?”
芦苇有些替吴大人悲哀的,看似什么都有了,其实什么都没有,只有一身卑贱肮脏不堪的血肉,得两边厌弃才是切实的真感。
“武英侯曾想告诉过你孩子的事,但是天下大乱了,他知说了你也没好法子护孩子,索性把孩子养在府里,后来迎天子入城,亲自交待你孩子的事,就是看你有没有善念……”
“小疤赖……?他是秋芳的……”
“他就是你的孩子,这些年你让他做了什么?你心里清楚,你让他在墨坊声名远扬,不过是想让他最后替你去死,你做的,你认为还有谁能护的住他?”芦苇问吴大人。
吴大人身子趔趄后退了几步,颤抖的手几乎握不住伞柄,他一生不堪回首,现在有人告诉他,他用来脱身的叶家孩子,是他暗中找的亲骨肉!这是多么的可笑!
吴大人忽的悲声大笑起来,痛极道,“外爷跟舅父们骗我半生,最后只有一句,他们“也曾想”?”
“那为何不在我父子二人见面时就说?难道我母亲付出的一生,我都不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