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愤怒的巨响都没让她回头,她佟芦苇虽然不是好人,也不是什么正义的侠士,但是她从不遮蔽自己的眼睛,否认别人的无畏贡献与付出,这天下,不应该有人诋毁那个可怜的叶家女。
这些世家是没享受过,随时随地被人吃了的恐惧,不被人高高在上的捧着了,就是受到了莫名其妙的侮辱,不知这辱从何来的!
芦苇离开卢家回到茶馆收拾东西,茶馆在孙大胜他们走的时候,芦苇就给关闭了。
东西拿好带着人出发离开了延京,走前她给吴大人去了一封信,信上自然是如实交代了她今天的所见所闻,然后是马不停蹄的去了松州府。
……
“阿爹,你知道这东西怎么用吗?”采薇兜着一筐的果子来到塘头找佟父。
佟父划着船靠近岸边伸头看,“这是无患子呢!你阿姐没告诉你咋弄的?”
“没,只说让栽了深秋收集果子,阿爹这是干啥的?”采薇看佟父的表情,觉得肯定是个好东西。
“这是好东西呢!你跟我回去看看你姐写的手札,”佟父洗干净手爬上岸,带着采薇回家找芦苇的手本看。
“阿姐纸上怎么说?”采薇好奇的问佟父。
“你阿姐说这果皮做出来的东西,是专供贵人用的,你先去砍草回来,我去摸点歪溜格溜(河蚌田螺)回来,”佟父交待完拿着桶出门了。
采薇抱着镰刀,去屋后田埂割了一大抱草回来。
佟父出门小半个时辰的功夫,拎了半桶东西回来给淘洗干净,倒出来砸碎控干水。
“二丫头,抱点稻草艾草兑着青草烧灰出来,”佟父一边交待,一边挑拣采薇拿的无患子。
“这不就是阿姐以前做的洗头膏吗?”采薇奇怪的问佟父。
“对,”佟父点点头。
“就是你们舍不得用的那个皂荚膏,只不过这次不用皂荚皮了,换果木香的做,这东西做的成本不便宜,所以做的时候一点都不能浪费了。”
这个采薇熟悉呀!她抱草出来点火烧
,
爷俩忙了好一会才剪完,兜一盆水过来给飘起来的无患子舀了,剩下的直接倒锅里,锅底小罐里放上田螺壳,采薇开始点火放木头烧。
满满一锅硬是烧了一个半时辰,期间佟父把飘起来的剥皮仍锅里煮,一锅水凉下来冷却过滤出来。
烧的壳子夹出来碾的碎碎的,就像水飞朱砂似的一直碾成浆,送去屋里静置一夜。
第二天一早采薇过来,跟佟父把草灰水滤出来,给壳澄出来的水倒了,浆倒灰水里兑无患子熬的水,轻轻的搅拌小半个时辰。
打开香草油倒三碗的样子,兑进搅拌的水里再次搅拌两柱香的功夫,一直到盆里东西颜色浓稠糊状停手。
佟父舀两碗出来单独放空盆里,倒半碗栀子花油进去继续搅,差不多充分融合了,才吝啬的舀鸡蛋大一坨,倒树叶做的小格里等着塑形。
“这一块成型了,没有两贯钱都不能卖,它塑形了不能马上用,得端去通风的地方窖存一个月才行,”佟父指着东西交待。
“两贯钱?”采薇有些吃惊,这也太贵了吧?要是两贯钱的话,那这一锅起码有二三十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