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做阴阳先生的……就经常和这些东西打交道?”
“血色……青色……你们都不怕?”
“这……不应该吧?”
苗缈明显是佯装镇定。
“我不太清楚,应该,或许吧?”
罗彬回答得模棱两可。
他是一个非正常的阴阳先生,半路出家,传承从袁印信那里得到一半,上官星月补全另一半,随后就是在生生死死之中游走,没有依循正常阴阳先生的学艺进程。
因此,多数常识他是不知道的。
苗缈再度抿了抿唇。
“回头我会问问云溪先生,毕竟我入行。。。。。。
西北边陲的风,像刀子一样刮过山脊。雪粒在空中翻滚,打在帐篷外壁发出细密的噼啪声。林知遥坐在轮椅上,裹着厚厚的羊皮大衣,呼吸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她身后的助手小陈正忙着调试设备??一台由归言录核心算法驱动的梦境共振仪,能捕捉特定区域内高频情感波动的源头。
“信号源就在三公里外的牧民定居点。”小陈指着平板上的热力图,“那个孩子……叫扎西,八岁,父亲是护林员,在一次雪崩中失联。官方认定死亡,但扎西坚持说爸爸还在雪山里活着,每晚都梦见他敲冰求救。”
林知遥望着远处被雪覆盖的群峰,沉默片刻,轻声道:“不是梦见。”
小陈一怔:“什么?”
“他是听见了。”林知遥抬起手,梦启花瓣手链在寒光中微微发亮,“梦河没有边界,尤其当一个人的执念足够深时,它会穿透现实的冻土,把声音送出来。”
她闭上眼,指尖抚过银鳞徽章。刹那间,一股温流自心口蔓延至四肢百骸,仿佛有无数低语从地底升起,汇成一条看不见的河。她看见??不,是“感知”到了:一道微弱却执拗的呼唤,藏在风雪深处,像一根绷到极限的弦,随时会断,却又死死不肯松开。
“我们得去。”她说。
“可暴风雪预警还没解除!”小陈急道,“而且那片区域属于禁行区,十年前整支科考队都在那里失踪!”
“我知道。”林知遥睁开眼,目光坚定如铁,“阿原给我的第一道任务,不会让我送死。他会引路。”
话音未落,帐篷外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铃响??不是风铃,而是某种古老的铜铃,带着藏地经幡特有的震颤频率。两人对视一眼,掀帘而出。
雪地上,竟有一串脚印凭空出现,从小屋门口延伸向山腰,每一步间距精确得如同丈量过。更诡异的是,那些脚印并未陷入雪中,反而浮在表面,像是有人踏着空气行走。
林知遥的心猛地一缩。
那是阿原的习惯性步伐节奏。小时候带她上学,怕她跟不上,总是这样放慢脚步,留下清晰印记。
“他来了。”她低声说,眼眶发热。
他们沿着脚印前行,梦境共振仪不断发出轻微嗡鸣,数据曲线剧烈波动。越往高处走,空气越稀薄,可林知遥却感觉体内那股暖流愈发旺盛,甚至让她双腿有了些微知觉??像是沉睡多年的神经正在苏醒。
三小时后,他们抵达一处冰裂谷边缘。谷底幽深不见光,寒气逼人,而就在这绝境中央,孤零零立着一座用碎石堆成的小屋,屋顶插着半面褪色的红旗,旗杆上缠着一条红布条,上面用藏文写着:“等我回家”。
“那是扎西爸爸留下的标记。”小陈声音发抖,“据说最后目击地点就是这儿……可没人敢下来搜救,因为……下面有‘吃梦的鬼’。”
林知遥没说话。她推动轮椅靠近崖边,取出手机,打开归言录特殊权限界面,输入指令:
>【启动:共鸣引导】
>目标定位:北纬38°17′,东经96°42′
>情感锚点:父子羁绊(强度评级:Ω级)